昨天吕嫣一夜都在隔壁,甚至连苍蝇都没有靠近过她的屋子,所以她没有机会做这些事。
吕嫣不由转过身看向他。
人总是容易被影响的,不然怎么叫人。今日与你耳鬓厮磨,明日和你刀剑相向。
“我说过,我们每一步都在师父计算之内。”
能做到这样,那也是因为,师父对她足够了解。
包括谢胥肯定会找她验尸,而只有她,能精确地验出死亡的时辰。
谢胥没有接茬,他把身上的外袍摘了下来,披到了吕嫣的肩上:“起这么早,院子里水露重,小心受凉。”
吕嫣站着不动望着谢胥,觉得这样的他实在不可思议,“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谢胥也看着她,语气温凉:“区区舆论而已,又不能杀人。”
吕嫣抿起唇线,谁说舆论不能杀人,这世上最能杀人的就是舆论了。
“从白鸦村回来,你昏迷了十几天。那十几天里……你有发生什么吗?”吕嫣看着他眼睛问。
谢胥的双眸如同幽深海底,看似没有什么情绪,但有什么东西藏的很深,吕嫣突然就看不到了。
谢胥半晌似乎笑了:“你都说我是昏迷了十几天,就躺在卧房的床上,还能发生什么?”
吕嫣问的意思,谢胥不应该不懂。可他避重就轻。
“人在睡梦中,会梦见一些东西,那是被压在记忆深处的浮尘。”
甚至是被平时遗忘的东西,在梦里都可能重新出现。
“你想说我梦到了什么吗?”
谢胥若有所思看着吕嫣,他从来都不避讳吕嫣直视他,这也是吕嫣之前一直相信谢胥的原因。
“有吗?”吕嫣居然真的接话道。
谢胥顿了顿,哑然一笑道:“就算有,醒来也已经不记得了。”
真的不记得了吗?吕嫣目视谢胥,“从我提到师父开始,你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关于师父的样貌。”
这实在很反常,吕嫣直到这时候,才体悟到一丝丝的不对。“……为什么?”
谢胥有片刻没有出声,他看着吕嫣:“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吕嫣盯着他,她有一刻几乎话语顶到了喉间,他不问,是因为觉得她不会说,还是——他其实已经知道了什么?
“指挥使,不、不好了,兵部尚书府那边来人了!”一个衙役惊慌失措冲了进来。刚好打断了两人的话。
京畿衙门的门口。
“姓谢的!滚出来!”
带头来的人是魏定疆的长子,他双目赤红,站在京畿衙门的门口,手里甚至还握着一把刀。
冯十五带着人守住门口,严阵以待,“魏公子,你带着人擅闯官衙,辱骂指挥使,传扬出去怕是有辱魏尚书门楣吧?”
“我呸!”魏晋元啐了一口,骂道,“狗屁东西!你们京畿衙门这群废物之徒、害死了我爹,今日我不为我爹报仇,我愧为魏家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