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十五和郑九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看向谢胥,着啥意思?
谢胥道:“……郑九你从后门出去,拿着我的腰牌去找通政司。”
郑九:“是。”
“冯十五,你继续去门口,按照吕姑娘的意思,尽量多拖一拖。
冯十五:“……是。”
看着两人都走了,谢胥才看向吕嫣:“魏尚书的遗体虽然没有损毁的那么严重,但毕竟也已经被破坏,你让魏晋元进来看,是什么打算?”
吕嫣伸手摩挲了一下脸颊,最近她很少再做这个动作了,因为这张脸皮已经和她融为一体,极少还会有异样感。
她嘴角冷意的弧度:“我连活人的脸皮都能换,何况是尸体?”
做个小小的化妆易容,完全不是难事。而且谢胥不知道,尸体美容这活,从前她时常用来练手。
门口,冯十五根本没拖多久,魏晋元一脚就把冯十五踹翻甩飞到了院子,大踏步冲了进来:“我爹呢?把我爹交出来!”
冯十五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看魏晋元一手拎着仵作的衣领:“带我去找我爹!”
仵作鼻青脸肿,“前面、前面验尸房!”
一听验尸房,魏晋元更怒不可遏了,他把仵作狠狠摔到地上,朝着仵作指的方向就过去了。
验尸房的门被一脚踹开,里面阴冷之气扑来。
为了保存尸体,验尸房的温度都要比别的地方低。
魏晋元一抬头,打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正中间的魏定疆尸身。那冲击力几乎是没有丝毫缓冲。
“爹……”
魏晋元竟然浑身猛颤了一下。
魏定疆穿着丧礼那天的衣服,双目紧闭躺在席上,尸身看起来非常完好,尤其是那张脸孔,魏晋元一接触,就几乎条件反射地低下了头,眼神闪烁浑身肌肉绷紧。
“魏公子。”
一道声音从魏晋元身后传过来,魏晋元猛地转身。
看到一个身着常服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瘦如松竹,面庞如清雪。
让他一时间根本联想不到这个人是京畿衙门指挥使。“你……”
谢胥看着魏晋元:“魏公子,还请节哀。”
人的怒气,是一而盛,再而竭,三而衰。所谓的当你生气的时候,心里先默念几个数,很大概率气愤的感觉就会淡下来。
魏晋元惊疑地上下打量谢胥:“你是、那个谢胥!?”
他口口声声要打要杀的姓谢的。
谢胥主动走向魏晋元,好像全然没看见对方手里还握着利刃,他脑海中想着的却是吕嫣刚才说的话。
“魏晋元?呵,别看今日他表演这场孝子大戏,他与魏尚书多年父子关系并不和睦,他天生畏惧魏尚书,魏尚书严厉暴烈,给魏晋元造成过很严重的心里阴影……在家里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直视魏尚书的眼睛。”
人的习惯是会刻印在骨子里的,哪怕你惧怕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不会动的尸体。但是当刚才魏晋元一眼看见魏尚书的时候,他的下意识反应竟然还是迅速移开视线,低着头,浑身僵硬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