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在李宣的胸前划破一道血印,
燕郡王心疼的大叫一声,李知行也控制不住,抱住了父亲。
李宣忍痛对他们说:“我没事,一点轻伤。”
李兆英看着李宣把自己嘴唇都咬破,都没发出半点声音,心里的怒火越来越旺盛。
他手一扬,一瓶伤药就落在燕郡王身边:“七叔,先给李宣止血。”
然后,他又转向雨淳:“早晚有一天,朕要将屠尽南莱皇室!”
雨淳心头猛跳,她本想说你敢!
但她知道,李兆英确实敢。
李兆英十三岁时,初到南境就说要杀南霸天,南莱所有将士都当是一个黄口小儿的大话,可很快南霸天就死了。
李兆英十六岁时,说他要戎天义血脉断绝,今年年初,北戎皇室男子一个不剩。
李兆英三十岁时,说他要北境三国再也不能肆虐蓟阳百姓,如今,羌族、北戎、燕国都成了北蓟国的领地。
像他这样的人,只要说得出,一日不死,便一日会朝他的目标行进。
雨淳更担心的是,现在不能让人怀疑皇上的血脉,否则,怕是她身后的人都不再听她的指挥。
“蓟霖帝,少说些大话,南莱跟大裕隔着海域,你拿什么打到南莱?”
李兆英目光灼灼,虽不发一言,却让雨淳心惊。
她的语气越发狠厉:“沈猛,你是皇上的禁卫军统领,可不是他李兆英的!皇上的话,你们若是不听从,不等李兆英进城,你们满门就得被屠。”
沈猛喉咙一紧,打了个手势。
禁卫军抽出手里的刀,架在皇室宗亲的脖子上。
李兆英森森语气令所有人都心中一寒:“今日,李家人受到的所有伤害,他日,朕必然双倍还在陈欣荣和李兆才身上。”
雨淳怒骂:“蓟霖帝,你不孝不悌,皇上得天所授,即使你拿下洛城,你在史书上也是一个叛逆!”
李兆英冷笑:“朕不在乎生前身后名,朕只知道,李兆才和陈欣荣害死先帝和我母妃,他们必须死!
但他们可以是痛快一死,也可以是受尽折磨之后再死。
我北蓟国的刑房,就是专门为你们这种异国探子设立的,连孔海波、洪洋那样的人都受不了,不知道陈欣荣和李兆才这样养尊处优的人,能坚持多久。”
雨淳脸色急变,可随即她又想到太后的安排,稳了稳心神,冷嗤一声。
“蓟霖帝,既然太后娘娘和皇上活不成,那我便让你李家所有人陪葬!今日,要么你带大军撤回北蓟,与皇上和平相处,要么他们全都死。”
她说着手中的剑又指向诚王。
诚王吐了一口唾沫,伸手就去抓那把剑:“来,杀了本王!我李家男儿,除了李兆才、李振宇那两个孬种,没一个怕死的。”
李兆英眼看着诚王握着那把剑,掌心的血一直往下滴,心疼不已,可他现在不能退缩。
雨淳怎么可能真的杀了诚王?
诚王与燕郡王是她能拿捏李兆英的最大两张牌。
燕郡王和其他宗亲,包括年纪最小的李知行也去夺禁卫军手里的刀。
“杀啊,把我们都杀了!李家开国时就只剩一支血脉,可四百多年来,从未断过,把我们都杀了,李家依旧后继有人!”
张景志、杨子良、房轩韧等人一直拦着禁卫军,不让他们真的伤了宗亲。
城楼上闹哄哄一片,岑韬、蔡昀、钱卫文还受了伤。
李继信拳头紧握,抬起的手想要发令,被韩青云攥住。
“再等等。”
李继信赤红着眼,最后咬牙放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