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叔,您怎么出来了？"；林诗婷松了口气，但心里依然有些不安。
"；我...我想抽根烟..."；老张低着头说，声音有些飘忽。
林诗婷皱眉："；您现在的情况不能抽烟,而且医院里也禁止吸烟。快回病房去吧。"；
老张没有动,只是缓缓抬起头。在手机惨白的光线下,林诗婷这才发现不对劲——老张的眼睛完全是黑的,没有眼白,更没有瞳孔,就像两个漆黑的洞。
"；我好渴..."；老张张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林诗婷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后退,背部撞在配电箱上。她颤抖的手指按到了某个开关,走廊的灯突然全亮了。
刺眼的光线下,眼前空无一人。
林诗婷大口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护士服。她定了定神,急忙查看手机——02:50,而402床的老张在两小时前就已经去世了,尸体早已被送往太平间...
她转身就跑,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但这次,她清楚地听到身后不止一个脚步声在追逐。
护士站近在眼前,她看到赵梅梅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
"；快跑！"；林诗婷大喊。
就在这时,所有的灯又突然熄灭了。黑暗中,无数只苍白的手从四面八方伸来,想要抓住她。
她感到脚踝一凉,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林诗婷拼命挣扎,却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林护士,别走...陪我们聊聊天..."；
是那些曾在她手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病人的声音。它们在黑暗中低语,渐渐包围了她...
林诗婷奋力挣扎，抬腿一脚踢开抓住她脚踝的东西。漆黑中，她听到一声怪异的嘶吼。护士站的应急灯发出微弱的红光，她拼命向那个方向跑去。
"；梅梅！救——"；
话还没喊完，一股冰冷的力量捂住了她的嘴。她感觉自己被拖入黑暗，冰凉的手指不断从四面八方抚摸她的脸颊、脖子和手臂。
"；你总是给我们打止痛针......"；
"；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安详地走......"；
"；我好痛啊......"；
无数痛苦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林诗婷想起那些在她值班时离世的病人，每一张脸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她曾为他们注射吗啡，为他们换药，为他们按压胸口......但最终，他们还是带着痛苦离开了。
"；不是这样的！"；林诗婷挣扎着喊道，"；我已经尽力了！"；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警报声。所有的手突然松开了她，那些低语声也消失了。医院的应急电源启动，走廊重新亮起。
林诗婷瘫坐在地上，看到赵梅梅正拿着电击器站在她面前。
"；你还好吗？"；赵梅梅紧张地问，"；我看你在走廊里自言自语，还不停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