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扬撑起一把油纸伞,那伞面是淡雅的青蓝色,雨滴落在上面,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他一手稳稳地抱着小语嫣,在前庭后院中陪伴龚思梦缓缓散步。
雨中的景致宛如一幅诗意的水墨画,美得如梦如幻。
亭台楼阁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仿若仙境中的琼楼玉宇。
池塘里的荷叶被雨水洗刷得翠绿欲滴,水珠在荷叶上滚动,似珍珠般晶莹剔透。
蜿蜒的小径旁,青草鲜嫩,花朵娇艳,花瓣上挂着的晶莹水珠,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每一朵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龚思梦轻挽着石飞扬的手臂,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温暖而明媚。小语嫣在哥哥的怀抱中,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她偶尔伸出稚嫩的小手,去触碰那丝丝细雨,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也在感受着这份宁静与和谐。
石飞扬与龚思梦漫步其中,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语间满是对彼此的关切与爱意。
偶尔相视一笑,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彼此眼中的深情。雨声、笑声、谈话声,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乐章,在这宁静的夜晚中缓缓流淌,诉说着生活的美好与安宁。
过了几日,雨过天晴,阳光洒在苏州府的大街小巷,驱散了多日的阴霾。“铁掌”吴忠、“神箭手”苗门龙、“梅花镖”单志、“铁笛秀才”向坤、“圆桶”鲁得出、“竹竿”蒋伙添、“飞鹰神探”谢文、“蜈蚣”公孙仁、“青面兽”杨锋等人率领雄樱会的三千弟子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苏州府。
他们步伐整齐,气势昂扬,彰显着雄樱会的强大实力。
为展示自己尚在苏州府,同时也为了彰显雄樱会的威风,石飞扬决定在浩大石府宴请江南的英雄好汉。府中一片忙碌景象,厨房内炉火熊熊,厨师们挥汗如雨,精心烹制着各种美味佳肴。
庭院里,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三百桌流水席一字排开,场面极为壮观。
石飞扬站在庭院中,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感慨。
此时,他的思绪忽然飘远,想起了武林第一美女伊莉。想当初,自己乔迁新居之喜,伊莉前来闹事,她乔扮成小书生,模样俏皮可爱,却又带着一副极度狂傲的样子。
在喜宴上,伊莉施展出恒山派的云雾剑法,剑影重重,如云雾缭绕,竟打败了诸多前来参加喜宴的高手。那灵动的身姿、凌厉的剑法,至今仍历历在目。
躲在府衙里的钟任旺、丁洪、钟万旺、钟万强、谢至川、贺刻舟、单雪、单冰、周之翰等龌龊小人和贼匪听闻石飞扬宴请英雄好汉的消息,皆是面色阴沉。
钟任旺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拳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石飞扬,真是可恶!千算万算,竟被他算计了,倒贴了中原金枪会和飞鹰帮两大匪帮的一万三千多名弟子。我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啊!”
说罢,他用力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晃动起来。
谢至川坐在一旁,神情恍惚,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他喃喃自语道:“完了,全完了。本想着借这次机会扳倒石飞扬,没想到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失落,整个人看上去失神落魄,仿佛被抽去了灵魂。
唐之翰则像个忠实的跟班,紧紧地跟在钟任旺身后。他点头哈腰地说道:“钟前辈,您别生气。咱们再想办法,总有机会收拾那石飞扬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拭着钟任旺额头上的汗珠,那副谄媚的样子,活脱脱就是钟任旺的一条哈巴狗。
钟任旺仿若一条潜藏在黑暗深处的毒蛇,斜眼冷冷地瞥了唐之翰一眼。那目光冰冷刺骨,仿佛唐之翰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蝼蚁,只需轻轻一碾便会灰飞烟灭。
他鼻腔中缓缓挤出一声冷哼,这冷哼声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丝丝寒意,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哼,现在说这些空洞无用的话又有何意义?石飞扬那小子,心思诡谲得很,滑不溜秋像条泥鳅。但这笔血债,我定会让他连本带利地偿还!”
说话间,他的眼神陡然一凛,闪过一道阴鸷的冷光,恰似暗夜中潜伏着、正蓄势待发准备致命一击的恶狼,在那幽深的眼眸里,正谋划着一场惊世的阴谋。
忽然,钟任旺脑海中如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点亮了他那充满邪恶的思维。
他猛地一拍大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劲道十足,竟使得桌上的茶杯都剧烈晃动起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兴奋得近乎癫狂,尖锐而急促地大喊:“有了!”那声音仿佛饥饿已久的恶狼终于发现了猎物,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谢至川、唐之翰等人本就因钟任旺的反常举动而神经紧绷,这一声大喊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吓得他们浑身猛地一颤,像极了被猎人惊吓到的兔子,本能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他们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如白纸一般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在昏黄黯淡的灯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惊恐的神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钟万旺更是被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地,他那断臂因为这一摔,旧伤复发,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哎呀!”声音中满是凄惨。
钟万强也吓得面如土色,裤裆处瞬间湿了一片,显然是被吓得失禁了。
丁洪的嘴唇微微颤抖,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脸色苍白如纸,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景象。
然而,钟任旺却像是陷入了疯狂的魔怔之中,放声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刺耳,仿若无数根钢针直直刺入人心,在这逼仄的房间里不断回荡,让人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笑罢,他缓缓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重新坐下。
随后,他压低声音,那声音如同一条吐着信子、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阴森地透露道:“听闻江南形意拳门的掌门范苌与雄樱会的长老廖培一直以来都有嫌隙。倘若范苌不明不白地遭遇不测,你们说说,江南武林界是不是会不假思索地认定是廖培下的黑手?”
说罢,他又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
这笑声中满满的都是算计与恶毒,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吞噬殆尽。
唐之翰听后,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得有些扭曲,活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他一边拍手,一边高声大笑称赞道:“钟前辈,您简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这智谋,堪称神来之笔!就算是那神机妙算、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在世,面对钟帮主您这绝妙的计谋,恐怕也只能自叹不如,望尘莫及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头晃脑,那副谄媚的模样,完全就是钟任旺身边一条摇尾乞怜的忠实走狗,为了讨好主人,不惜使出浑身解数。
谢至川、贺刻舟等人也纷纷点头,对钟任旺的这个恶毒计划赞不绝口。
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邪恶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石飞扬和廖培在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中,相互猜忌、自相残杀的画面,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期待。
紧接着,钟任旺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
他眼神冰冷如霜,仿若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地指向谢至川,冷冷地说道:“谢贤侄,此事还得辛苦你跑一趟太湖畔的红霞峰,务必想办法将范苌诱至那里。记住,这事儿关乎整个大局,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不能有。”
谢至川连忙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与兴奋交织的神情。紧张是因为深知此事责任重大,一旦出错,后果不堪设想;兴奋则是因为觉得自己能参与到如此重大的计划中,或许能在钟任旺面前立下大功。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沦为钟任旺手中一颗可悲的棋子,被那邪恶的力量牵着鼻子走。
随后,钟任旺又将目光转向单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单副帮主,暗杀范苌的重任就交到你手上了。你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不能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单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执行这样的任务早已习以为常,心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怜悯。
最后,钟任旺看向唐之翰,说道:“唐掌门,你负责在一旁接应,确保行动顺利进行。若有变故,务必及时出手相助。”唐之翰连忙应道:“钟前辈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一切安排妥当后,钟任旺靠在椅背上,得意地笑了。
他的笑容中充满了对权力的渴望和对复仇的执念,这两种情绪如同恶魔一般,将他彻底吞噬,使他变得愈发冷酷无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石飞扬和廖培因为范苌之死而陷入无尽的猜忌与纷争,最终自相残杀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感。
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愈发显得诡异和阴险,犹如来自地狱的回响。
谢至川怀揣着一颗忐忑又兴奋得近乎颤抖的心,脚步匆匆地踏上了前往太湖畔红霞峰的蜿蜒小路。
一路上,他的脑海如同高速运转的齿轮,一刻不停地盘算着该如何巧舌如簧,将范苌顺利诱入陷阱。
那山路崎岖,两旁的荆棘不时划过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都只有即将到来的诱捕计划。
当他终于抵达形意拳门的山门时,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嚷嚷,脚步慌乱,摆出一副火烧眉毛般焦急的模样,径直朝着内堂冲去,口中还高喊着:“范掌门!范掌门!出大事啦!”
一路引得形意拳门的弟子们纷纷侧目,面露疑惑之色。
见到范苌后,谢至川瞬间换上一副极为夸张的表情,脸上堆满了看似关切实则虚伪的笑容,双手高高拱起,腰也弯得如同虾米一般,急切地说道:“范掌门,大事不好啦!我刚从太湖畔的红霞峰那儿过来,您可不知道,在那儿我听闻一群狂徒在大肆诋毁形意拳门呐,那言语简直不堪入耳!他们竟说形意拳门徒有虚名,在江湖上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根本就不是雄樱会的对手,还大放厥词说如今形意拳门就要被雄樱会吞并,以后在江湖上都没立足之地了!”
范苌本就性格火爆,一听这话,原本平和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他浓眉倒竖,怒目圆睁,那双眼眸中仿佛要喷出火来,冷哼一声,声若洪钟般吼道:“哼!是哪个狗胆包天的东西,竟敢这般污蔑我形意拳门!我形意拳门在江湖上立足多年,岂是他们能随意诋毁的!”
说罢,他双手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上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似乎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谢至川心中暗自窃喜,如同狡猾的狐狸看到了落入陷阱的猎物,但面上却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胸脯剧烈起伏,大声说道:“我当时一听,那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气得我浑身直哆嗦!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个个看起来都凶神恶煞的,我孤身一人,实在不敢贸然上前理论。范掌门,依我看呐,您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以您的威名和高强武艺,定能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让他们知道咱形意拳门的厉害,往后见了咱形意拳门的人,都得绕着走!”
范苌听完,眉头紧锁,略作思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咬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好!我倒要看看是哪些鼠辈敢这般放肆,竟敢在我形意拳门头上动土!”
说罢,他猛地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一副要将那些诋毁者碎尸万段的架势。
月光如水,轻轻洒落在红霞峰上,给这峻峭的山峰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微风拂过,山间的林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着春夜的秘密。
湖面上,波光粼粼,倒映着满天繁星,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画卷,静谧而又神秘。
远处的渔火星星点点,与天上的星光遥相呼应,更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
在这宁静而美丽的夜晚,太湖畔的红霞峰仿佛也沉醉在了春日的温柔怀抱中,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与此同时,单冰早已在红霞峰一处极为隐蔽的山洞中潜伏下来。山洞内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味。
单冰身着一袭纯黑的夜行衣,那身影在黑暗中宛如融入夜色的鬼魅,几乎难以分辨。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仿佛也在迫不及待地要饮血。
他静静地蜷缩在山洞的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洞口,心中暗自想着:“哼,范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卷入了钟帮主的计划。在这江湖中,弱肉强食,你也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而唐之翰则在距离红霞峰不远的一片茂密树林中隐匿身形。
他藏身于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时不时地透过枝叶的缝隙望向红霞峰的方向,心中既紧张又期待。
他的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小声嘀咕着:“这计划可千万别出岔子,要是能顺利除掉范苌,挑起雄樱会和形意拳门的纷争,钟前辈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到时候,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了。”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那座山峰,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的瞬间。过了些时候,谢至川带着范苌来到了红霞峰。
范苌刚踏入这片区域,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唐之翰见状,心中一紧,连忙屏住呼吸,生怕被范苌发现。
他暗暗祈祷着,希望单冰能够一切顺利,不要让计划功亏一篑。
范苌环视一圈后,似乎并未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跟着谢至川往山洞的方向走去。
唐之翰见状,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绷了起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