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奴成为了管着一个生产厂房的管事,邓氏则成了食堂管事。
说起来,食堂管事这个差事当初可是邓氏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虽说厂里管理严格,她难以贪污,也不可能去贪污,但借助职务之便吃些好肉却可以办到。这大概就是她如今比三年前略微胖了一圈的缘故。
临到厂门外,观音奴忽然拉住邓氏衣袖,问:“咱们真要这么辞了工”
邓氏也停下来,叉着腰道,“当初好不容易得到的差事,如今就这么辞了是怪可惜的。不过,当家的都恢复了王爵,我们也重新成为了王妃,再呆在厂里属实不合适。”
观音奴看着织厂所在的一大片建筑,叹道:“真有些不舍。”
邓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道:“有什么不舍的你若真想做事,等将来当家的到海外就了藩,让他分给你一摊事情做便是。”
“再说了,你不舍这厂里的差事,难道舍得与吉芳分隔,一月才能见一次”
吉芳是观音奴给朱樉生的女儿,已经两岁了,目前同样在宫中由马皇后安排人抚养。
听邓氏提到女儿,观音奴终于不再纠结,与邓氏一起进厂里找管人事的吏员辞工
时间一晃,过了正月十五。
朱樉、朱棢、朱棣等皇子相继离开京师,奔赴北疆,为今春大明北伐残元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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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明朝廷亦为此事运转起来。
一支支卫所军根据调令前往北疆,各种粮草、军备等物资亦继续运送往北疆几座大城。
滁州火车站。
百户陈兴友正带着他麾下的骑兵及马匹,与同一千户所的其他骑兵一起耐心等待着。他皱着眉头,眉宇间隐带忧色,显然心情并不好。
一旁麾下总旗马祥亦在低声抱怨着。
“真不知朝廷兵部那些文官怎么想的,非要让咱们到这儿坐劳什子火车北上。”
“咱们可是骑兵,庐州到北平皆是平原,纵然有数千骑兵行军,半个月亦可赶到北平,难道还不够快”
“实在不行,让咱们到扬州去坐船也可,不比做劳什子火车让人安心得多”
陈兴友觉得马祥说得挺对——他之所以皱眉、忧虑,便是担心带着战马上火车会出事。
火车这种新奇无比的东西,虽然几年前就出现了,且几乎日日听人议论,但不论是他和麾下将士,还是他们的马儿,都是头一回坐。
人坐火车不安,尚且可以约束;马坐火车若是惊了,该怎么办
不过他作为百户,不能带着麾下将士一起质疑朝廷的决定,这样会影响军心、士气。
于是低声呵斥道,“说一两句就行了,别没完没了的——朝廷这么做,自然有朝廷的道理,咱们服从军令便是。”
“咱就是心里不安稳。”马祥又嘟囔了一句,终于不再多说了。
“呜——”
约莫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汽笛长鸣,一列火车哐当哐当地从南边驶进了滁州火车站。
很快千户传令兵骑马过来传达军令。
“千户有令,所有百户、总旗、小旗到火车站内观摩如何驱使马匹上马,以及如何正确在火车上安置马匹!”
“各将官都须得学仔细了,然后回来教导士卒,尽快将本千户人、马俱都运上火车,不得有误!”
这支来自庐州马场附近卫所的骑兵,绝大多数将官都跟陈兴友、马祥一样,有些抵触带马匹上火车。然而上面既下了军令,别说是带马上火车,便是上刀山,他们也得服从命令。
于是各百户都带着总旗、小旗进了火车站里面。
这里早有一些天子亲军中的骑兵在等候,分成了好几组,来教导这些卫所骑兵将官。
陈兴友虽是百户官,可自大明有火车以来,他还是头回这么近地观察火车。
只见眼前的火车大部分都是精铁打造,尤其是车厢底盘,似乎都是精铁所铸。
或许是要运送马匹的缘故,他眼前车厢窗户并非传闻中的玻璃窗,而是木格窗——玻璃似乎是被取下了。
待他随着天子亲军的教导人员进入车厢内,才发现里面并无座位,而是被改造了成了一个个单独的马栏。
这马栏虽是木制,但看着就很结实,有给马匹喂食的食槽、水槽,里面还铺了稻草,且一马一小间。
如此情况,即便一匹马受惊,也难影响其他马匹,更难逃出车厢。
只不过这么一来,这一车厢估计也就能运送几十匹马而已。
陈兴友虽然仍不理解,朝廷为何这般费力地用火车运送骑兵北上,但心里却安稳很多——火车上这般安排,倒是不用担心马匹受惊的情况了。
学习完驱使马匹上车并安置的流程后,陈兴友便带着麾下将官回到队伍中,将看到的、学到的一一教给骑兵士卒们。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