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父威严的目光和严厉的斥责,叶世荣最终还是心有不甘地转过身去,气鼓鼓地朝客厅走去。
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黄飞鸿,我可以进来吗”正在谈话的黄飞鸿等人循声望去,发现竟是个身着神父服饰、高鼻深目的洋人。
原本要进屋的叶世荣一见此人,顿时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便怒气冲冲地转身朝门口冲去。
看那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挥拳殴打眼前之人,嘴里还怒不可遏地大声喝骂道:“该死的红毛鬼,你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见此情景,黄飞鸿脸色一变,连忙出声呵斥道:“世荣,不得无礼,你这般冲动行事,究竟想要如何”
被师父这么一吼,叶世荣立刻停下脚步。
但脸上仍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扭过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黄飞鸿,委屈地嘟囔着:“师父……”
那位洋神父却仿若未闻一般,不紧不慢地迈步进院子。
待站定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说道:“黄飞鸿,我知道是谁烧了宝芝林,我可以为你做证人。”
此言一出,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气氛陡然间变得微妙起来。
黄飞鸿先是一愣,随即便面露喜色,快步上前拱手施礼:“承蒙阁下仗义相助,快快里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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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一旁的提督大人此刻也是满脸堆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谄媚地笑道:“这位神父当真是侠肝义胆、见义勇为,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做证人,我们必定能将那帮无法无天的匪徒一网打尽,还老百姓一片清平世界!”
黄飞鸿将这洋神父请到屋内。
洋神父道:“我知道是沙河帮的人烧了你宝芝林,如果你们能抓到他们,我可以为你作证人。”
有了这句话,提督大人当即如拿了圣旨一般,带上众官兵离开,忙着去抓捕那帮沙河帮。
洋神父还要忙着传教,给黄飞鸿一个地址后,也跟着离去。
黄飞鸿站在宝芝林门口送他远去。
随后转过身来,先让叶世荣等弟子去收拾残局。
见十三姨还在摆弄她的相机,又眉头皱起:“十三姨,你怎么还摆弄那个洋玩意儿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十三姨哼了一声,气鼓鼓地离开。
黄飞鸿又跟沈浪说道:“沈兄,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有事耽误,不知你今日到宝芝林所为何事”
“听闻宝芝林被人放火烧了,所以就过来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地方帮得上忙。”沈浪随口说了一句,又岔开话题,“飞鸿兄,你为何叫少筠做十三姨”
黄飞鸿笑着解释道:“她跟我是上两代上契的名分,虽然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但按照辈分,我得叫她一声十三姨。”
上契是指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为契亲、干亲、谊亲。
广东地区称之为‘契’,契爷契妈之类的称谓,其实就等同于其他地方的干爹干妈辈分。
沈浪当即眉头皱起,“坏了。”
“什么坏了”黄飞鸿诧异问道。
沈浪低声道:“飞鸿兄,虽说交浅不宜言深,但我看她瞧你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情意,你的十三姨怕是在国外待久了,受鬼佬那些不健康的思想传染,所以惦记上你,这可是与伦理不合啊!”
黄飞鸿吃了一惊:“这,不可能吧!”
“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暧昧的话”沈浪询问道。
黄飞鸿认真回想,脑袋里闪过十三姨对他说的话,“我想见的人,外国就没有,我在国外的这两年,心里还一直惦记着你。”
还说什么上两代上契的名分,让自己不要叫她做阿姨。
刚回国的十三姨作为长辈,居然对自己一个晚辈直接说出如此暧昧的话,原来是根源在这。
想到此处,黄飞鸿浑身一颤!
当即语气坚定道:“不行,我得跟她说清楚,如此有违伦常的事情,千万不能继续下去!”
沈浪说道,“我刚才那番话其实也是为了你好,你操练民团,又开设宝芝林,可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犯错误啊。”
黄飞鸿点头道:“多谢沈兄提醒,我对男女之情不懂,肯定是让十三姨有所误会,我得跟她说清楚才行。”
“诶,你怎么这么着急”沈浪一把拉着他,“十三姨说到底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你这么跟她说,岂不是会让她伤心”
黄飞鸿眉头皱起:“那怎么办不能这样一错再错下去。”
“人家是女孩子,你总得给她留点颜面才行,更何况还是你长辈。”沈浪语气真诚道,“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这事实在是……”
他重重叹了口气,又摇摇头。
黄飞鸿思索片刻,道:“以沈兄看,你觉得此事要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