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空阔,玄皓又未曾压低音量,他的话,真真切切的传入了在场诸位的耳中。
包括孟灵兰,也包括立于灵堂外的钟家众弟子。
孟灵兰心觉不妥,心里对钟奇道了声“恕过”,便想挣着离开玄皓的怀里。玄皓不允,反而搂的更紧。
立在灵堂外的众人原就因玄皓公然在灵堂里,当着钟奇棺椁与孟灵兰搂抱,还说出那样明显令人多想的话,而惊恼。再又见两人竟开始当着自家公子的棺椁拉扯,那肺都要气炸了。
好在钟家是捉妖的世家,修练心性是自小的功课,这些人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目光齐刷刷的望阵中的家主。
不望还好,一望之下,众人大惊失色。
只是转眼的空儿,钟道临那张还算年轻的脸便化如骷髅。
脸上的血肉,似乎被抽走了,只余一层青灰色的干皮,紧紧的粘在头骨上。原本精光内敛的眉眼,如今成了两个青黑的深坑,坑内一双血红的眼眸,红光流转。
身为钟家弟子,学的是捉妖伏魔,见了钟道临现如今的模样,心里隐隐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家主!”
惊乱之下,他们试图唤回钟道临的神志。
“呼鲁”
钟道临的喉间突然发出一声似兽的闷响,眼内红光大盛。
有年少,胆小,历事少的忍不住后退两步,目光落向那几名深得家主器重的年长者的身上。
几位年长者皆在钟道临父辈时,便入了钟门。对于钟家扬名立世的过往曾隐隐的听到过一些秘辛传闻。
现如今,亲见钟道临出此惊变,他们便想起了那些原以为只是别人用心之捕风捉影的传闻,不禁驳然变色,目光齐齐的落在钟道临胸口上的那只鸣龙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