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才娶了左相之女,便成了京官中灼手可热的青年才俊,只三年的空儿便从从五品的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坐到了正四品的都察院右佥督御史的位置上,可谓是混得顺风顺水
在家里,新夫人虽说相府的嫡小姐,性子却是极为和顺柔婉,处处以夫君赵秀才为纲。
仕途平顺,贤妻温良,赵秀才可说是春风得意,只除了一件事,成亲三年,新夫人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赵秀才碍于左相在朝中的权势不敢纳妾,新夫人却始终是心底不安的,每到初一,十五便要到京外的“圣光寺”烧香拜佛求菩萨赐自己个一儿半女的。
这一日,新夫人又早早的出城前往“圣光寺”,才出城门不远,一个瘦弱的男子突然倒在了她的轿子前。
新夫人也是好心,便让随行的人去查看男子的情况。
家丁的手还没有碰到男子,那男子突然便窜了起来,然后又倒在了地上。
随行的老妈子见那男子的反应有些奇怪,担心他死在自家小姐的面前晦气,便主动上去查看。
这一看,老妈子一上前便觉得倒地的男子不对劲,驱开家丁,扯开点衣领便证实的男子为女子装扮的身份。
新夫人从老妈子口中得知倒地的男子实为女子装扮时,便动了恻隐之心,怕她留在原地被坏人给欺负了去,便干脆把她送回了自己的府里。
上完香新夫人回到府里时,她着人救回来的女子已经醒了,自言姓白名婉云,是从清玉镇来京里寻自己进京赶考便音讯全无的夫君的。
新夫人感念白婉云孤身来京里寻夫的挚诚,勇敢,便想帮她一下。不成想白婉云口中夫君的名字却与自家夫君重了。
新夫人当时还不愿相信,可是白婉云口里关于她家夫君的描述都能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寻出影子,新夫人不得不信。
想想与自己同枕了三年的人竟然是一个趋利忘义的小人,新夫人满心忿闷,却仍怀了饶幸的心思。
老妈子替她不平,劝她先同左相打声招呼,新夫人拒了,自己寻了个机会令机会令白婉儿与夫君赵秀才私下里碰了面。
眼见着赵秀才在背人处对白婉儿危逼利诱。
新夫人心痛难奈直接求着父亲允许自己与赵秀才和离。
左相也没想到自己替女儿寻来的夫君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忘恩负之义途,不紧同意了女儿的要求,还直接上参一本削了赵秀才的官职。
赵秀才没了官,坏了名声在京城呆不下去,只能同着白小姐回到了清玉镇。
有白老爷留下的家产,只要赵秀才肯踏实过日子,他可以几辈都衣食无忧。
偏生他在京里呆出了野心,没了官位,便想学着别人养姬妾。
白小姐虽说性格柔顺,经了父亲病死,相公外娶的事情之后,性子便变得坚毅起来。
有她在,赵秀才根本就不敢把外面的人带回府里来。
这样又过了小半年,赵秀才在外面养的一位黄姓女子突然有了身孕,打着给孩子一下正经身份的名意,黄姓女子便逼着赵秀才给自己个名份。
娶妾进门得有正妻首肯。
白小姐虽说没有与赵秀才和离,心里已经因为他在京里附权贵,又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危胁自己的嘴脸,对他早就是心寒意冷。
如今还维持着夫妻的关系,不过是为了不令外人看白府的笑话。
怎么可能同意赵秀才弄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进府,硌应自己
赵秀才被黄姓女子逼得紧了,白小姐却迟迟不肯同意自己纳妾之事,便以白小姐三年无出为由头,想逼她就犯。
白小姐没想到赵秀才能无耻到如此地步,自觉自己顶着赵秀才妻子的名份会令白家蒙羞,她一怒之下写了和离书,就要拉着他去官府备案。
赵秀才不过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被断了仕途之路的秀才。若是没了白府这颗大树好靠,别说是吃香喝辣的,就是想吃顿饱饭怕是都不成了。
眼见着白小姐当就要把自己扫地出门,赵秀才跪地认错,说的涕泪横流,磕的额间见血。
白小姐心里再恨赵秀才为人不良,毕竟还是个女人家,心一软,便被赵秀才拖住了。
正是那一刻的心软,白小姐被赵秀才下药毒成了废人。
少了白小姐的阻拦,黄姓女人如愿的进到了白府。
眼见着白小姐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勾得赵秀才三天两头的往她那里跑,替赵秀才生了儿子的黄姓女子心里不甘,抽准赵秀才不在的时候,便要过去对着白小姐冷嘲热讽挖苦一翻。
白小姐全身中毒,不能言,不能动的,只能安静的受着。
一来二去,黄姓女子见白小姐整日躺在那里根本就不回应自己,心里越发的嫉恨她。
这一日赵秀才又新纳了一房美妾,黄姓女子心里生恨无处可发,便发到了白小姐那里,一不小心直接掐死了白小姐。
赵秀才心虚,见白小姐死了怕她报复自己干脆直接请了个道士把白小姐的魂给封了起来。把这白府改成了自己的赵府。
孟灵兰听得玄皓讲完赵秀才与白小姐的恩怨气的义愤填膺。
“那赵秀才也忒不是个东西!”
玄皓对此也表示了赞同,道“确实,所以活该他被自已的女人与儿子毒死,落了尸骨无存的下场。”
听闻那赵秀才下场并不好,孟灵兰心口的那口气总算平了,望着玄皓急切的问道“那白小姐的魂魄被封于何处”
“匾里”
得了玄皓的回答,孟灵兰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瞧着这块匾别扭了。
孟灵兰见不得白小姐寻样的好人被坏人禁在这块匾里受若,便向玄皓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玄皓没有答话,只是抬头望了眼天上明晃晃的太阳。
寻常的魂魄是不能出现在烈日之下的!
孟灵兰为着自己的莽撞而有懊恼,拉着扯着玄皓的袖子,但要把他拉进赵府的院子里去。
孟灵兰不知道赵得财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上得抬阶,抬手便要去扣门环。
“吱哑”
门环才拍下,两扇黑漆的大门便应声而开。竟是没有上栓的。
孟灵兰有玄皓当靠山,心里有底,推开门,抬腿就要跨过门坎。
“娘子小心!”
玄皓将赵府的门匾夹在自己的腑下,伸手便拉住了孟灵兰的手。
孟灵兰心下感激,侧头望向玄皓,却瞧着他神情凝重。
孟灵兰的心当时便提了起来,向着玄皓的方向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