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她的身上,只是,她却恍若未觉般,依旧笑得一脸春风得意。
“拈公子,那是太后娘娘身边的金刀侍卫,得罪不起啊!”
有人,小声提醒,脸上,满是担忧。
太后陈芝树微微眯起双眼,搜肠刮肚的想了一会,脑中,浮出了音夙玉的那张脸。
在她思考的当儿,那些人,也是将她从头到脚的审视了一遍。
“你就是拈公子”有些阴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轻慢。
“你的眼睛是摆设吗本公子人都站在这了,你看不到啊”陈芝树,翻了个白眼,斜睨着那些人,满脸的鄙夷之色。
“大胆!竟敢对我等无礼!”一人闻言大怒,手一抬,就准备抽出腰间的金刀,好好的教训一下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被为首之人,制止。
“太后娘娘有情,随我等走一趟吧!”虽然用了‘请’字,可那语气全然是命令。
“太后是哪位她要见本公子,干嘛不自己来”陈芝树,冷哼一声,别开眼去,心中,却飞快的转动着,这个老太婆,无缘无故见她干嘛她现在是拈公子,又不是那个废物小姐!似乎与她,八竿子打不着边吧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放肆!太后娘娘也是你可以随便诋毁的么”正寻思着,耳边,蓦然传来一声暴喝,震得人,耳膜升腾。
“吼那么大声干嘛像头牛似的!不就是见太后吗本公子去就是!”陈芝树,揉了揉耳朵,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折扇一摇,大摇大摆的朝门外走去,经过那人身边时,还不忘冷哼一声。
“公子!我……”云画疾呼一声,就准备追上去,此去凶险难料,她一定要守住小姐身边才行。
只是,还未等她说完,便见陈芝树轻笑着回过头来,一脸的吊儿郎当之色。
“媳妇儿在这好好等着,本公子,去去就回!”
末了,还不忘对着呆愣的云画,飞去一记媚眼,随即,一脸春风得意的离去。
金刀侍卫们愣了一会,立刻跟上去。本来还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请!
“噗——咳咳——”
二楼雅间里,红衣男子,很是不幸的被酒水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然,一双勾魂魅惑的桃眼,却是看着陈芝树离去的背影,眼角,一阵阵抽粗。
“她红杏出墙……”
良久之后,他才止住咳声,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闻言,青衫男子,微微蹙眉,只道他是在胡言乱语。
那明明是个翩翩莫安娴,怎么会,红杏出墙
而且,那位恬静温婉的女子,是他的妻子,又不是别人。
“太后为何会请他入宫那莫安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看了一眼陈芝树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大厅中,一脸凝重之色的云画,青衫男子微微蹙眉,语带担忧的开口。
“因为莫安娴长的俊俏啊!”红衣男子闻言,很是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鬼扯了一句。
心中,却是一阵感叹!
顾长风啊顾长风!你的脑子要能有你的剑法一半灵光就好了!
那明明就是个假冒的!你还真以为她是翩翩莫安娴郎
哎!如此憨厚耿直!迟钝木讷!以后,十有是讨不着媳妇儿了!可怜呀!
“你是说,太后有那种嗜好”红衣男子正在心中为他默哀,耳边,就传来了那人满是震惊的嗓音,依稀之间,还带着几分愤怒!
“大侠,您不会想去行侠仗义吧”眨了眨桃眼,红衣男子的额头之上,悄然滑落一滴冷汗。
“那可是皇宫!你以后是要做武状元的!”
“路见不平,本就应该拔刀相助!那莫安娴,好生无辜,既然被我遇到了,就不能置之不管!”说话间,青衫男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顺手抓起桌上的青锋剑,就欲朝门外走去。
“嘭——”一声闷响,一把椅子从背后偷袭了青衫男子的后脑勺。
“重莲你为何……”偷袭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青衫男子便双腿一翻,昏倒在地。
“呼——就没见过这么头脑简单的家伙!”
身后红衣男子放下椅子,慢条斯理的拂了拂衣袖,看着昏死在地上的青衫男子,抚了抚额头,叹息。
皇宫。
当金刀侍卫们领着陈芝树来到长乐宫的时候,音夙玉,已经等候多时了。
此刻,看着门外,那踏着万丈阳光而来的莫安娴,音夙玉,缓缓眯起了双眼。
“参见太后娘娘,人已带到!”众人,跪地行礼,恭声回禀,却见,陈芝树手摇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站在那里,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拈小儿,见了太后还不跪下行礼!”一人,立刻皱眉,扭头怒视着陈芝树,沉声断喝。
闻言,陈芝树翻了翻白眼,一脸鄙夷之色的看着那人,慢悠悠的开口。
“男儿膝下有黄金,本公子这一跪下去,黄金飞了,以后没银子娶媳妇儿,你负责啊”
“你……”那人,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一张脸,顿时有些难看。
“那个粉衣小女子不就是你的媳妇儿吗”
“男儿志在四方!美人,当然是多多益善了!”闻言,陈芝树眉毛一挑,一副看白痴的神情看着那人。
“你……”那人脸色一变,方欲呵斥几句,便被音夙玉沉声呵止了,随即,那幽光霍霍的丹凤眼,微微一转,看向陈芝树,笑着开口。
“都说,人不风流枉莫安娴!哀家又岂会因为一点小事阻了公子的大好姻缘赐座!”
一声令下,立刻有宫人为陈芝树搬来椅子,而她,只是眉毛一挑,毫无诚意的道了声谢,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
“听闻,拈公子近日赢了京城四少,风头正盛,是这样吗”陈芝树刚刚落座,耳边,便飘来了音夙玉意味难测的嗓音。
“不错。”陈芝树,微微一笑,从善若流。
切!整个风都都知道的事情,你个老妖婆会不知道
“果然是英雄出莫安娴。”
“多谢夸奖,当之无愧!”毫不迟疑,对答如流。
音夙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脸上的表情,却无多少异样。
“哀家听闻,京城四少,一人残废,一人毁容,两人卧床不起,不知,可有此事”
干嘛想问罪
“这个,本公子也略有耳闻,许是,几位仁兄,输了比赛,颇受打击,故而病倒!哎……果然是心灵脆弱!”
“心灵脆弱”闻言,音夙玉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幽的冷笑。
一句轻巧的心灵脆弱,就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开这莫安娴,还真是狡猾的紧!
“可不是么只是输了场比赛而已!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