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府。
十月初的盛京刚刚初冬,还不算冷。
池清欢身穿薄薄的夹袄坐在秋千上,苦了一张脸。
微风轻拂,将她的发丝吹得凌乱,此时她的心情也乱得厉害。
今日一早她去扶风院里请安,还未进去,就听见了娘亲和张嬷嬷的对话。
从高祖开始,东越这些年一直都在鼓动北疆脱离北周,自立门户。
这一次北周战败后,皇帝为了拉拢北疆,有意和亲。
而她,就是那个和亲人选。
虽然还未正式颁布圣旨,但皇帝势在必行。
和亲北疆一事,已经板上钉钉。
一想到娘亲刚才的叹气,她心里就难受得紧。
如今娘亲已经交出了兵权,而小舅舅又不在盛京,皇帝拿捏他们孤儿寡母易如反掌。
她从未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皇帝。
娘亲交出兵权就意味着妥协,可他却不愿放过她们。
“沉鱼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憋了一肚子烦恼,却无人可以倾诉。
采月知道她忧心,心疼道:“郡主,要不让王家少夫人过来陪您?”
沈沉鱼离京后,池清欢和安映容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原本她是不想理人的,奈何安映容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时间久了,她便也习惯了。
熟悉之后,她发现安映容虽然不太机灵,但擅长无脑站队。
只要是她认定的朋友,便坚决拥护。
这一点,还算对她胃口。
“别了,她前几日胎象不稳,我可不敢叫她出来。”池清欢轻叹一声。
万一她有个好歹,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