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道大势已去,被朝廷剿灭不过早晚的事。”n
听到此话,已经几个时辰毫无动静,宛如死去般的张梁突然看向刘安,怒道:n
“竖子口出狂言!只要我大哥还活着,必能带领无数黎民推翻狗朝廷,建立一个没有压迫的新王朝!”n
果然不是伤了神志。n
刘安得出结论,若无其事后退一步,拱手道:n
“在下刘安,字长生,涿县县令,见过人公将军。”n
张梁闻言,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颤抖的指着刘安道:“你便是刘安?!就是你杀了我兄长!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n
怒吼着,张梁就要从床上爬下来,双手朝着刘安的脖子掐去。n
刘安身后的亲卫见此连忙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刘安一个手势阻止了。n
面对猛扑过来的张梁,刘安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道:“张宝是自杀的,头撞城墙而死。”n
听到此话,双手已经距离刘安脖子不如一尺的张梁却僵住了。n
只听他喃喃道:“自杀……二哥,你太傻了……”n
昨日才实施了为多数黄巾而舍生计划的张梁,自然理解张宝自杀时的心情。n
只是,自己做可以,却不舍亲人也如此。n
听闻张宝乃是自杀,张梁心痛不已。n
“将军可知,为何我会说太平道被朝廷剿灭是早晚的事?”n
正自悲痛的张梁听闻此言,又怒目看向刘安,刚要出言反驳,却听刘安先道:“将军莫急着否认,我并非是出于立场才心想朝廷,之所如此说,定是有所根据。将军可愿听刘某一言?”n
张梁自知如今已是阶下之囚,对方若要杀自己,根本无需废话,他倒也想听听此人想说些什么,于是点了点头。n
一刻钟后,张梁换上了亲卫拿来的衣服,与刘安在县衙客堂相对而坐。n
亲卫都被刘安屏退了,两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在此处畅所欲言。n
但谁也不知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只知道一个时辰后,两人从客堂出来时,张梁对刘安的态度反转了一百八十度,变得极为恭敬。n
“子舜,从今天起,你便化作我亲卫,隐藏其中,不到关键时刻,万不可暴露真实身份。”n
子舜是张梁的字。n
“听凭明公安排。”张梁作揖恭敬道。n
想了想,刘安又道:“以防万一,你需得有个化名,这字也是不能再用了。”n
张梁沉思片刻,回道:“那以后我便唤作民生吧,无姓,也不需要字。”n
刘安对此没有意见,他招来一名亲卫,吩咐道:“今日之事,切不可外传,以后他便是民生,世间再无张梁,可知?”n
“诺。”亲卫恭敬应是。n
“速去拿一套亲卫服饰兵甲来。”刘安吩咐完亲卫后,又对张梁道:“张宝坟墓就在城外不远,民生可先去祭拜。”n
张梁却是摇了摇头道:“待此间事了再去也不迟,多耽误一刻,便不知会有多少人免不了死在官军手中。”n
刘安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待亲卫取来服饰兵甲,张梁立即换好着装,两人骑马去了军营。n
夏侯兰看到立在刘安身侧的亲卫,有些陌生,却又有些面熟。n
从离开涿县至今,经历过几次战事后,刘安的亲卫已经只剩下三四十,大部分夏侯兰都是认识的。n
但此人,夏侯兰不认识,却奇怪的好像在哪见过。n
刘安不给夏侯兰胡乱猜测的时间,来到中军大帐,屏退左右后,对夏侯兰道:n
“他就是张梁,今已降我,化名民生,此事切不可让朝廷知晓。辅正你速带骑兵去围堵那些逃跑的黄巾,由民生去劝降。能带回多少黄巾,便带回多少。另外,再寻一体型与民生相似的尸体,毁去容貌,运到京师报功。”n
只要没有另外一个张梁跳出来,就不会有人质疑刘安运到洛阳的张梁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