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瞥了他一眼,缓步走近,声音冰寒,“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裴律还没反应过来,俊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拳。
血腥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裴律顶了顶腮帮,抬手揩去嘴角的血丝,似笑非笑地说:“这么生气啊,看来那小丫头是与你闹了?还真是不像你裴渊的作风,为了一个小丫头,竟气成这样!”
裴渊负手站着,“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夷珠非但没有跟我闹,还与我说了实情,知道你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裴律顿了下,眉梢微扬,“那本王真是低估了那小丫头。”
“你非但低估了她,也低估了朝廷。”裴渊忽然沉声道。
裴律眼睛眯起,“何意?”
裴渊瞥了他一眼,接过赵敬递来的圣旨,徐徐展开。
“齐王身为蕃王,违备朝廷铁律,私自囤兵,意图不轨,即日起,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京城半步。”
裴律被气笑了,“什么叫本王私自囤兵,意图不轨?证据呢?”
“裴律,在你踏入京城的那日,你在齐州所做的事情,本王便派人收集好了。这些,是你在齐州囤兵的证据。”裴渊将几封密函扔在他身上。
裴律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信涵,眼角一颤,双拳握紧。
旋即,他突然笑了,讽刺地说:“裴渊,你要定我的罪,随便罗织罪名即可。”
“做没做,你心里清楚,不必在本王面前喊冤,皇上仁厚,并未将你投入大牢,你该庆幸。但是明日,你的罪行,便会公布天下,你在齐州的所有,也都会被查抄充公!”裴渊语气冷然。
裴律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殆尽。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我在齐州做的事情,等的就是今日吧?裴渊,你好生狡猾!”
裴渊顿了下,语气清冷,“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收敛,肆意妄为,以为能瞒天过海,行事越发骄矜狂妄,不必本王清查,自有看不惯你的人,将你在齐州的所为,呈报上来。
在齐州,你拢络官员,结党营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颠覆朝廷,你的自大,蒙蔽了你的双眼,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知道,殊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裴律身形踉跄了下,继而苦笑,“你一直都没有出手,现在突然出手,可是因为我去招惹了你的小王妃,所以你才迫不及待地要对付我?”
裴渊凤眸眯了下,否认,“她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早在你今日找她之前,朝廷便要整治齐州了。
你在齐州的这些年,齐州官吏蝇营狗苟,腐败不堪,丝毫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还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百姓怨声载道,本王不信,你会不清楚。
齐州现在就是朝廷的毒瘤,自然要拔除,也好以儆效尤!”
裴律身形一震,脑海里闪过敲山震虎这个词。
他突然想到,这次皇帝生辰,有一个蕃王称病没来京城,来的是他的儿子。
那个老蕃王才是朝廷想对付的人。
而他今日的下场,不过是朝廷想震慑那些人罢了。
“你好自为之!”裴渊话说完,并未多逗留,转身离去。
“等等!”裴律慌忙叫住他。
“还有何事?”裴渊侧头看了他一眼。
裴律舔了下干燥的唇,“真的不将凤凝的下落告诉我吗?”
“本王真的不清楚她的下落,但是,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裴渊淡淡道。
裴律的神情倏然有些古怪。
“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裴渊皱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裴律突然笑了,语气笃定地说:“她既然没死,一定会出现的。”
裴渊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笃定,但他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