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的酒呢?”
余乘扉脸上划过了一丝不自然:“放我房间了,你要?”
“不喝吗?”
“今晚喝得够多了。”
池侑打开了蛋糕,拿过了叉子,吃了两口,余乘扉问他味道怎么样,他说挺好吃的。
“要尝尝吗?”他拿叉子插了一块。
余乘扉看了眼,张嘴含住了叉子,皱了下眉。
“不喜欢?”
“你为什么喜欢这么甜的东西?”
“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有什么心愿吗?”
余乘扉不明所以,看到池侑毫无芥蒂的又拿那叉子送了一口蛋糕进自己的嘴,他舔了下唇,口腔里还有蛋糕的余味。
池侑说:“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在生日的时候吃蛋糕。”
他是一个行动派。
“家里不让吃,所以我偷偷攒了钱,去买了一个蛋糕。”他道,“三十块,一个草莓蛋糕。”
“记这么清楚,很好吃?”
“人只会对没得到的东西念念不忘吧。”池侑叼着叉子,叉子上下晃了晃,“被我妈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在我面前失控,啊,我没跟你提过她吧。”池侑说,“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优雅得体,温柔知性,她很美,像橱窗里的瓷娃娃一样。”
说起他的母亲,他的声音很低又很温柔,
“那天她很生气,因为我违背了她。”他道,“蛋糕掉到了地上,我一口都没吃上。”
余乘扉嘴唇微动。
“也说说你吧。”池侑托着下巴看向余乘扉。
余乘扉还没反应过来,怔了怔:“说我?”
“嗯。”池侑说,“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是秘密。”
“所以,你也该用秘密来交换吧……不然只有我一个人被夺走了秘密,太不公平了啊。”
是……秘密吗?
共享秘密,这件事光是听起来,就亲密不已。
“就说说……”池侑叉子在蛋糕上轻触,“这两天,你瞒着我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吧,嗯?”
余乘扉:“……”搁这儿给他下套呢。
“想知道?”他道,“池侑,交换你秘密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
他指腹擦去池侑唇边的奶油:“别太贪心。”
池侑舔舐过唇边,一双眸子剔透:“真狡猾啊。”
不说,说这话时,连他眼睛都不敢看,看来是和他有关的,秘密。
嗯……好像猜到了。
余乘扉的确很不擅长撒谎。
余乘扉擦拭了下手,倒了杯水,抿了口,味道不大对,他又抿了口:“酒?”
“啊,老板送的。”池侑说,“说是自家酿的,好喝吗?”
余乘扉不动声色把酒杯递给他:“你尝尝。”
池侑就着他的手尝了尝,余乘扉眸色一深:“要喝吗?我给你倒一杯。”
“好啊。”池侑欣然应道。
两人心思各异。
……
他妈的池侑怎么还没醉?
余乘扉喝得眼前都快出虚影了,看池侑把这酒当水一样的喝,他和池侑喝的不是同一壶?
蛋糕很小,已经被池侑吃完了,余乘扉问他:“晚上吃夜宵,不用保持身材?”
“这不是你给我带来的?”
“我带来的你就吃啊?”
“当然了。”池侑说他不容易胖。
余乘扉嗤笑了声。
“不信?不信你来检查检查。”
“行。”余乘扉“嘭”的放下酒杯,“我来检查,你别动。”
他撑着桌子起了身,摁住了池侑的肩膀,去掀他衣摆。
池侑:“耍流氓啊。”
余乘扉:“你喊啊。”
池侑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下,提高音量:“救——”
他的嘴被捂住了,余乘扉酒都差点给吓醒了。
“你还真喊呢?”
“不是你让我喊的吗?”
“……”这是喝醉了吧?
余乘扉喉结滚了两下:“池侑。”
“嗯。”
“池侑?”
“嗯?”
余乘扉亲了上去,池侑的嘴唇又软又带着点温热的湿意,亲着很舒服,他亲了下,池侑没动,他又亲了下,来回几次,闹着玩儿一样,在他唇上若即若离。
好痒。
池侑垂着的眼帘下,眸色愈发的发沉。
这是什么?幼稚园的小把戏吗?
静谧的夜里,房中呼吸一声比一声粗沉。
在他又亲上来时,池侑扣住了他的后脑勺,撬开了他唇缝,如游龙般探进他口腔,触碰着他口腔里每一处让他颤栗、呼吸发沉的地方。
酒味里带着点甜的后劲儿,醇香劲大。
余乘扉遭不住他这么碰,呼吸都打起了颤。
池侑擦去他唇边一点湿意,问:“过家家的游戏,玩得过瘾吗?”
他的呼吸在发颤,池侑摁着他的心口:“心跳好快。”
“废话。”余乘扉手背贴着唇,“你没点儿感觉?”
“有啊。”池侑拉着他的手,“我的感觉,在这儿。”
余乘扉:“……”
池侑:“感觉到了吗?”
余乘扉:“你这人……”诚实得过头了吧!
“嗯……”池侑碰到了他兜里一个硬物,掏出来一看,是一个盒子,他看向余乘扉,余乘扉瞳孔紧缩了下。
池侑抬起手,五指插入发丝,头发往后顺去,唇角扩开一个弧度:“啊,心怀不轨啊,扉、哥。”
余乘扉下意识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东西,池侑抬高了手,他拿了一个空,池侑垂眸盯了他一会儿,盯得余乘扉面红耳赤,咬紧了牙关。
“对。”他道,“我就是想跟你做,邀请我进门的那一刻,你就该对会发生什么事儿做好准备了,害怕了?晚了,我他妈今晚就是要搞你。”
充满气的气球到了临界点,炸了。
静了片刻,一声笑响起。
“搞我?”池侑嗤的弓腰撑在沙发上。
“是。”余乘扉斩钉截铁道。
池侑鼻尖低着他下巴:“那你,打算怎么搞啊?”
余乘扉咬了咬牙,猛虎扑食的扑了过去。
两人的亲吻如一场厮杀,激烈凶猛,从沙发上滚到了床上,被褥凌乱,池侑压下了余乘扉急切的手,扣住他的手腕,顺着摸索到了他的掌心,插入他指缝。
“跟我在一起,你开心吗?”他问。
余乘扉喘着气:“问这个干什么?”
“我很开心。”池侑说,“我希望你也是。”
“请你,成为我的游乐场吧。”他侧头亲吻了下他的掌心,侧脸轮廓透着一股子认真又随性的温柔意味,“扉哥。”
池侑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他太会蛊惑人。
余乘扉□□熏心,城墙被攻陷,清醒的堕落,那摇摆不定的钟停了下来。
他胸膛心口烧得火热,蓬勃激昂的情绪不知往哪冲,冲得他心口发涨,满得好似要溢出来了,他堵住了他的嘴:“要干就干,你磨针呢。”
池侑抬手碰了下唇,从鼻间轻轻哼出一声笑,掀了掀眼帘,那敛着的气势如开了闸门的洪水,倾泻而出:“那我,不客气了……多谢款待。”
余乘扉心脏一颤,陡然有种正在面对天敌,要被吞食入腹的错觉。
……
狭小昏暗的房间,空气里泛着湿热的温度,他们在那张一晃就“吱呀”响的木床上,失控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