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来就是想请你参加全国巡回赛的。经全体股东认真研究后一致通过,公司决定把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你,让你和宁珂一起代表极速赛车公司驰骋在全国巡回赛的顶级赛场上。那什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换个地方细聊。”
“啊?真的?!好,好!我跟你们走!”
薛明此时的表情给了我笃定的答案,他……
确实是真疯了。
听见了我扯的谎,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立马就高兴的连蹦带跳,拼命拍着巴掌,就像是一个孩子突然捡到了丢失已久的心爱的玩具一样。
看着薛明欢天喜地的钻进了车里,我得意的笑了起来,宁珂却慢慢的转回头来看了我一眼。
虽然她没有开口说什么重话,但我已经读懂了她眼神儿里的一丝异样。
她是在责怪我不该欺骗一个精神病人。
我的奸笑顿时就尴尬的定格在了脸上,沉默片刻之后,宁珂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就一言不发的转身径直走向了车子。
我捂着受伤的肩膀苦笑了一声,讪讪的跟在她身后走到车边上。
多年之后,我依然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宁珂的眼神儿。
这或许是她一辈子唯一一次真的跟我动了气,也是唯一一次对我如此失望吧。
就从那一天开始,我却再也没说过谎,一句都没说过。
反而是我闺女完美的继承了我张嘴就胡扯的优良家风,我之前说过多少骗人的话,她就十倍百倍的统统还给了我。
回到现在的故事里,我刚要伸手去拉车门,关羽娣却朝副驾驶的位置努了努嘴,示意我坐到前排去。
我这才发现,关羽娣让熊天和薛明坐到了最后一排,她自己在中间那排座椅上把他们母子俩跟我隔开了一段距离。
我钻进副驾驶关上车门,伸手一拉安全带,却牵动了肩膀的伤口,顿时就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坐在我身边的宁珂明显的紧张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头来。
只是……
她的嘴的确是张开了,但破天荒的却没有开口询问我的伤势。
坐在我身后的关羽娣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一卷绷带,简单的帮我处理了一下伤口。
我忍着剧痛拉好安全带,用左手隔在右肩的伤处。
就在我们的车子钻出胡同的一刹那,旁边不远处就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好几个手持着话筒,一边拼命奔跑一边声嘶力竭的播报着新闻内容的记者朝着爆炸的房子飞奔而去,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人抢走头条新闻。
紧接着就是一大群肩扛各种设备的摄像师,一边跟在自家记者身后跑的气喘如牛,一边还不失时机的用身体占据有利地位,阻挡着其他媒体记者的冲锋路线。
与此同时,一阵刺耳的消防车警笛声由远而近,呼啸而来。
我们的车子却轻巧的在胡同里转了几个弯,顺利的开上了外面的马路。
“宁姑娘,去这个地址。”
关羽娣把手机导航递给宁珂,宁珂只是看了一眼,点点头,并没有伸手去接。
车里重新陷入了略显尴尬的沉默之中,只有后排座在不停的传来薛明的欢笑声,在我听来……
挺扎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