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钟,傅寄秋便身形上倾,似试探般缓慢地靠近他。连星茗下意识掌心压下,重重按住傅寄秋的心脏位置。
“……”
傅寄秋停下,垂眸无声看向他的手。
连星茗心中讪讪,连忙撤掉掌心的力道,傅寄秋这才抬起眼睫继续。
冰冷又陌生的触感很快就轻轻贴上了他的唇,先是很轻很轻地啄了下,似在观察他是否要推开,待察觉到他没有抗拒,这个吻就变得更加温柔、细密了起来,似温水包裹上来。
柔软从唇缝中悠走,连星茗闭眸一动不动,低着头死咬牙关紧紧抿着唇,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忍着不推开这人,眉头也轻轻蹙着。
有干燥的掌心轻柔抚上他的后脖颈,带有薄薄一层茧的指腹刮过他后颈最细嫩处的肌肤,似在耐心地安抚他。不知道何时起,傅寄秋站了起来,俯身双手捧着他的面颊,小心珍重地亲了亲他的唇,微微退开时呼吸声微重,有些无奈道:“星星,张嘴。”
连星茗睁开眼睛,仰头看着傅寄秋。
看见了一双微微泛着红晕的动情眼眸。
他鬼使神差道:“……好。”
再接触时,傅寄秋温柔撬开了他的唇缝,连星茗只能被动仰着头,时常会被亲到下颚后仰一下,又被搂住后脖按了回来。他没有回应这个吻,他像根木头,或者应该说像是个不为所动的铁树,他能感觉到傅寄秋的动作变得焦切起来,又像是怕吓跑他,动作克制,近乎虔诚般垂着眼亲吻着他的唇,在更小心翼翼地取悦着他。
连星茗并非不想回应,只是他现在浑身骨骼似乎都藏在身体里尖叫,只是一个吻便让他觉得心底被侵/犯。庭院外响起脚步声,似乎是郡守府路过的家仆们,还有细语切切的交谈声。
连星茗终于忍不住,掌心稍下推了一下。
傅寄秋果然立即退开,唇角下压了一瞬。
待那些细语切切逐渐远去,连星茗才从庭院拱门处收回视线,转向傅寄秋。
他想说要不还是停下吧。
可抬起眼时,他看见了傅寄秋泛着红、颇为隐忍的眼眸,就连额角处都渗出了克制的细汗。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到嘴边却转了个意思,连星茗看着他黑幽幽的晦暗瞳孔,小声道:“师兄,我仰着头,脖子有点酸……”
傅寄秋呼吸一轻,将他抱到石桌上,又双手撑在他的两侧,“这样?”
“好一点了。”
连星茗垂眼看着他,乖乖答。
傅寄秋弯了下唇角,攥住他的手将其放到自己的心脏上,柔声问:“还想继续吗?”
“……”
连星茗感受到了掌心之下的心跳,急促又汹涌,傅寄秋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失控得多,仿佛只是一个简单接触的吻,就能轻轻松松地刺激到他,又被他强行克制地压下去。如擂鼓般的心跳与指腹紧紧贴着,某一瞬间,连星茗仿佛感觉自己手掌中的经络也在
跳动,手掌连带着震动。
砰砰——
砰砰——
连星茗张了张嘴,道:“继续吧。”
他坐在高高的石桌上,傅寄秋想要吻他,便只能挤进他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膝盖里侧刮到傅寄秋的胯骨,还不等他将膝盖移开,傅寄秋便单掌搂住了他不断后仰的腰,另一只手掌轻柔托住他的后脑勺。
连星茗一边被动闭着眼迎着他的吻,一边恍惚地抬手绕到腰后,将他的手臂往外拉。
傅寄秋顺着他的力道,将手臂移开。
掌心撤开时,指腹不小心刮到了他的后背脊骨,连星茗闷哼一声,身形霎时间向下软了点。
方才他一直反应平平,似乎不为所动,这还是他第一次有了异于平常的反应。傅寄秋默了片刻,这次没有应着他的力道松开手臂,掌心紧贴着他的后背脊骨,冰凉指腹轻轻上下抚着。
被他抚过的地方,似酥麻的电流涌过。
那一片肌肤都仿佛竖起战栗的鸡皮疙瘩。
连星茗呼吸错了一拍,变得粗重,唇上的力道又让他难以汲取到新鲜空气。他像是一只被顺毛摸过的小猫,舒服到紧闭的黑睫都在颤。
他终于抬起那只紧紧按在傅寄秋心脏上的手,转向了他的肩膀处,又搂过他的脖颈,开始试着回应,想让傅寄秋再多碰碰他后面。脊椎处每一次刮过陌生的力道,都会让他更软倒,到最后几乎是靠在了傅寄秋的身上,意乱到险些忘却身在何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傅寄秋才隐忍退开。
庭院中只剩下急促、混在一起的呼吸声。
连星茗坐在石桌上,罕见有些失神。
许久后他才抬起眼,看着傅寄秋泛着水光的殷红唇色,又看见后者眼底克制的情动。
“有感觉吗?”
傅寄秋嗓音微紧问。
“有……”连星茗终是回过神来,心虚道:“师兄,你想听好听的话还是真话。”
傅寄秋毫不犹豫道:“好听的。”
连星茗依旧坐在石桌上,道:“还是挺舒服的,我应该是有感觉的。”
“……”
连星茗更心虚,小声道:“真话就是,心动和被刺激到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我觉得你现在是有点耍赖了,你刚刚不应该摸我的后背。”
傅寄秋失笑:“那不摸你脊椎,再来一次?”
“不了,不了。”
连星茗连忙拒绝,不太委婉道:“若真要想通其中道理,进行对比。我不如去找别人试试看,看看一边亲吻一边……会不会有方才的感觉。”
傅寄秋呼吸滞住,看着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停顿数秒才出声:“你想要找谁试?”
连星茗没听出他话语中的异样,想了想道:“不知道。若只是因为要弄明白这些不重要的事,就去唐突地去骗他人一个真情的吻,好像实在不负责任。还是莫要再尝试吧。”
方才的那个摸着后背脊椎的吻的确
有些让他食髓知味,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软,还想再体验。只不过若是因为片刻的欢愉,就胡乱放任自己沉浸其中,岂不是成为了欲/望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