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刹车声有些尖锐,越野车停了下来。
一行身上染着血气的佣兵从车上跳了下来,手上拿着各式武器。
“小姐!”张强心里有些打鼓,看着还坐在车头的苏暖芊泛起不安,这人——有点多了哈!
狐九身边的队员也低骂一声,“找死!”
当玩过家家呢?
雇佣兵已经走近,足有五十多人,人数是压倒性的,看着这场面,胜负已成定局。
狐九面色凝重,牙咬得咯吱作响,心里暗恨,要是没有那个女人,他们还能拼死一搏,将货送出去。
但以老大对她的重视程度,要是伤一根汗毛,他也难辞其咎。
为首的雇佣兵队长也不急,他带着人慢慢靠近,将这场任务已视作囊中之物。
“哈哈哈!兄弟们,这次任务出得不亏吧,还有这么漂亮一个小妞!”
令人作呕的笑声四起。
张强气的发抖,他冲出来,挡在苏暖芊面前,“小姐,你退后!”
苏暖芊站起来,站在车上,她低垂着眼眸,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眼底酝酿着又深又冷的光。
背着光,看不清她的神色,但语气云淡风轻,她偏头,笑了笑,对张强道:“不是你说的有个保障?”
此时气氛挺紧张的,谁也没料到苏暖芊还有心情闲聊,连那群雇佣兵都沉默了一瞬,然后再看苏暖芊,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哪来的逗比?
狐九带着人走到前面,警戒着雇佣兵,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小姐,你上车吧。”
雇佣兵都是亡命之徒,认钱不认人,动起手来凶狠残暴。
他们面对五十多个雇佣兵,有一拼的可能,但如果要分心去保护她的话,他们得全军覆没,根本没有胜的可能。
现在只求她能安分守己,不要添麻烦。
苏暖芊站着没有动。
狐九身边的几个手下都埋怨张强,怪他请来了个傻子。
这不是度假,他们真想当头棒喝,看她能不能醒悟。
苏暖芊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她不紧不慢地将一只手伸进另一只袖口中。
对面的雇佣兵齐刷刷举起枪对着她。
可她没有丝毫紧张,眼睛半眯着,还有些许懒散,只见她磨磨蹭蹭,终于掏出来一件东西。
不是枪!
佣兵队长嗤笑,连武器都没有,装什么蒜?
张强傻眼了,他当初见的不是这样的啊,这怎么掏出一支笛子,是笛子吧?
张强没看错,确实是笛子,是一支玉笛,翠绿翠绿的,也不知道苏暖芊的袖筒里是怎么装下一尺长的笛子的。
苏暖芊举起笛子凑近嘴唇,然后吹出一段悠扬的笛声。
狐九和他的手下都崩溃了,怎么着,还要在临死前奏一曲?
张强懂了,他猜这可能又是苏暖芊的另一种神通,他不紧张了,双手环胸,戏谑地看着这群雇佣兵。
此时,笛声陡然一转,变得急促,沙地里窸窸窣窣的有什么东西在快速蠕动。
蜘蛛、角奎蛇、毒蝎、食人蚁等毒虫蜂拥而至,如潮水般向雇佣兵涌去。
一名雇佣兵被咬,发出急剧的惨叫声,然后倒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所有人,包括狐九和他的手下,都跳起脚,往车上蹦。
只有张强还站在原地,但仔细看,就会看到他的腿在抖。
苏暖芊不负张强的信任,毒虫在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就绕过他,向着雇佣兵爬去。
张强缓了一口气,心下却更是激动不已,他轻蔑地瞧了一眼狐九,重重地“哼”了一声。
此时,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些毒虫只攻击雇佣兵,其他人看都不看一眼。雇佣兵队长站在车顶,举起枪对着苏暖芊开了一枪。
可苏暖芊闭着眼,还在吹笛子。
令雇佣兵目龇欲裂、狐九和他手下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子弹在苏暖芊面前化为筛粉,然后被一阵风吹得什么也不剩,而雇佣兵队长在不甘中被毒虫淹没。
片刻后,所有雇佣兵都变成一具具白骨,笛声也停止。
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个小队长咽了口唾沫,试图润湿干涩的嗓子,他擦了擦手心的汗,看着狐九道:“阁阁阁主?”
狐九没有说话,十分僵硬的站在车上······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张强的意图,也明白那句“看看”是什么意思。
众人还在沉默,苏暖芊却将笛子顺着袖筒塞进去,然后跳下车,拿纸巾擦了擦手,继续吃饭。
张强殷勤极了,他重新泡了一杯红枣枸杞水,狗腿地递给苏暖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