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一挥，卷轴虚影便也出现在一旁。
天光尚未破晓，体育馆光线昏暗。
虚影看到林川手中的碎片，眉头一皱：“这……你囚禁的灵魂，什么来头？”
“某个位面罪恶之城的人。”夜色中，林川微眯着眼，声音低沉。
“罪恶之城……”虚影语气也挺严肃，“罪恶之城里，不少本源位面的后代。”
“虽说本源位面那些人常常自诩高人一等，但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血脉确实优质率更高。”
“而罪恶之城那些人，几乎不受法律约束，他们的发展，就像最纯正的养蛊，往往会在最残酷的生存法则里，诞生出稳定社会中孕育不出来的的强者。”
“那些人手头上稀奇古怪的道具不少，你囚禁灵魂的那家伙，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毕竟，林川手里那灵魂魔方质量其实相当不错的。
一般的残魂，根本不可能脱逃！
而那神秘人的残魂，不仅脱逃了，还彻底毁了灵魂魔方！
其实，他若是悄无声息地逃走。
林川不一定如此迅速地第一时间发现。
而他故意将灵魂魔方摧毁，几乎就是一种嚣张地宣告——
仿佛一个嚣张的越狱小伙，第一时间就告诉狱警：
我逃了！并且一点不怕被你追杀！
甚至，神秘人可能还是以此在恐吓林川——
你准备好承受囚禁我的代价了吗？
这些无声的潜台词，电光火石般在林川脑海闪过。
掌心一道火光闪过，银白色的碎片便瞬间消失得渣也不剩了。
虚影语气有些深沉：“早知道他竟然这么快就能逃掉，当初你要试着烧他残魂我就不该阻止的。”
林川倒没后悔什么，只是问：“像这种残魂逃脱后，是会立刻回到自己本体中吗？还是说会有一个过程？”
虚影思索片刻后解释：“这种残魂一般是用一种灵魂系技能分割出来的。就像你的影分身，可以自动将自己的影分身收回，不需要什么空间上的过程。”
“不过，那家伙如果是来自罪恶之城的话，他的本体，应该无法介入你们这融合中位面才对。”
“所以，他当初，应该是使用了傀儡，而残魂，则是附身在傀儡中。”
虚影的推测和林川想的一样。
而紧接着，它又继续道：“如果是使用傀儡的话，那么这缕残魂，应该是先回到傀儡中。”
当初神秘人应该是什么手段，将这缕残魂，从他的傀儡转移到了当时的寺尾身体里。
后来被林川囚禁，寺尾的身体被再次利用，最终被焚烧。
所以算下来，残魂大概率确实是会回到神秘人当初使用的傀儡之中。
不过，神秘人的傀儡，当时并没有进入主权秘境第五关。
所以那傀儡，在第四关的时候，可以和其他玩家一样地离开秘境。
而根据后来和武井夏奈的对话。
神秘人率先发现的，是武井夏奈。
之后，去摧毁了武井夏奈的000号世界。
也就是说，神秘人的傀儡拥有坐标的，是夏奈所在的000号世界。
那么那傀儡从秘境中返回时，大概率也是回到夏奈的000号世界。
林川简单理了一下思路，心情还是有些沉重的。
说实话他自己单独面对神秘人的话，其实倒也并没有多畏惧。
但是，神秘人知道神脉的存在，并且知道000号世界的坐标。
这就好比，林川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手里却捏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神秘人一介壮汉，来抢他的五百万。
或许林川这个弱小的“小孩”，能想办法对付神秘人。
但他手中的那五百万，却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
但凡神秘人将这“五百万”的消息散出去。
就会引来成千上万的“壮汉”，来打这“五百万”的主意。
不过，站在神秘人的角度，他其实也是不愿意引来更多“壮汉”的。
毕竟对神秘人而言，那些人将是争夺那“五百万”的竞争对手。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透露一个小孩手握五百万的消息。
除非这个小孩，真的将他逼到绝境。
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
穷寇勿迫,围师必阙。
林川与神秘人之间要进行的，不仅仅是你死我活的厮杀。
还是一场博弈。
那一缕神脉，对两个人的决策，都有限制！
林川思索片刻，目光又落在卷轴虚影身上。
“你的卷轴，应该是能变幻大小的吧？”
“没错。”虚影点点头。
于是林川朝它伸了手腕：“那你从今天起，直接缠在我手腕上吧。”
虚影看了林川一眼，没有拒绝：“行。”
一边应着，它那卷轴便一边缩小，最后变成约莫一道土黄色皮尺大小，缠绕到了林川手腕之上。
这样缠绕的“皮尺”，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道具，倒也并不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