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他刚进入房间,熟睡在紫帘后方床上的苏诚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逐出了房间。
萧阳心神一凛,知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刹那之间,他体内的白玉凤簪冲出,光辉荡漾,将二楼房间镇封。
紧接着,萧阳头上的白玉发簪就像是受到了白玉凤簪的指引,自主飞落,散发出一股浩如山海的威压,让他整个人当场趴倒了下去。
萧阳艰难扭头,向上看去,顿时间眼眸颤动,想要挣扎,那根白玉发簪此刻已经幻化为了一根细小修长的鞭子,他不知道究竟是内部的太上本源复苏,还是遥远星空中的夏欣感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真的要挨教训了。
“夏欣,你听我解释,我是被逼的,是周生前辈暗中控制了我的心神,我哼”
还不等萧阳把话说完,白玉发簪幻化的细小鞭子便已经落下,他死攥双拳,发出一声强行压低的闷哼,背部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全身,直达灵魂。
这一鞭子很有讲究,只痛皮肉不伤形神,而且痛感不会消散,随着传达全身后,会成倍成倍的放大,直到萧阳可以承受的极限。
可以看见,当这一鞭子落下后,萧阳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每一寸血肉中都像是有雷电炸开,不断攀升的痛觉,让他头晕目眩,苦不堪言。
细小长鞭落下后没有停止,第二鞭很快就到来,且那种足以击溃心神防线的痛感更甚以往,萧阳满脸苦色,咬牙切齿,怕外面的金曦和苏诚听见,故而强忍着疼痛不发出声。
实际上他多虑了,这房间在白玉凤簪的镇封下,就算他痛的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能听见。
长鞭一次次落下,萧阳的脸色越发苍白,深入骨髓的痛感不禁让他回想到了当初在第五虚空界以玄黄气炼体时一次次破灭的绝望,这种时候也就是他,换作是别人,即便意志再坚定也绝对会惨叫连连的大喊出来。
“夏欣”十鞭落下,萧阳意识迷离,痛的浑身冒汗,止不住痉挛,他虚弱的呼唤,也许此刻出声求饶会有效果,但他绝对不会去这样做,只能默默的承受,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当第二十鞭落下,萧阳终于是不堪鞭策的发出一声强忍不住的低吟,而那细小鞭子也终于重新变回了白玉发簪,随着白玉凤簪,一并落在他的眼前。
此刻萧阳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了,身上的痛感还在继续,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软瘫在原地,不断发抖,呼吸困难,连稍微动一下的气力都没有了。
早知道这样,先前就不该答应金曦去酿制灵桃酒,此事就这样揭过还好,若是夏欣回来,继续问罪,那可真的就是欲哭无泪,同时,他在心中对周生有了种另类的恨,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挨这顿打?
此时,楼下的金曦已经平静了下来,但内心还是觉得羞的要死,双手交叉环抱,遮住自己胸脯,想到先前双方热吻时,那种肉体无距离的抚摸之感,便觉得心好似要跳出来了一般,满脸熏红。幸好生出意外,清醒的快,否则今晚必定会发生出乎预料之事,至于后果,谁都说不准,一旦灵地神体回来,肯定瞒不住,即便是受人操控,她也绝对不会作罢,到时她若动怒,萧阳不知道会怎样,自己还能保住小命吗?
同萧阳一般,今晚之事,周生在金曦心中的前辈形象算是彻底粉碎了,没想到他一位真神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金曦望着从二楼房间出现在石亭里,仍是熟睡无感的苏城,心绪异常,以为是萧阳生气,将苏诚丢了出来。
她抬头看向竹楼通明的二楼,不敢动用道眼去窥视内部的情况,最后轻轻一身叹,将熟睡的苏诚抱进一楼小房间,自己则身形一闪,回到了金家宫府。
“大姐,你怎么回来了。”见一直待在山上不愿回来的金曦突然出现在她的寝宫前,正巧路过的金崖不禁发出疑问。
金曦一语未发,径直走进金碧辉煌的寝宫,关闭大门,躲入内室,躺在床榻上,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寝宫外的金崖神色怪异,不明所以,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敢进去打扰。
“怎么回事?曦儿这丫头平日里恨不得永远待在山上不出来,今晚竟然回来住了。”匿于暗中的金灵赟满脸疑惑道。
“难不成吵架了?不应该啊,白天他们俩还好好的一起酿酒。”金沅神色不定。
“说不定这丫头是想回来住一晚了。”金幽开口,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太对劲,先是那位前辈炸鼎,接着曦儿就回来了,这里面有问题啊。”金沅托着下颌自语,感觉着今晚之事过于蹊跷,但暂时想不出问题所在。
竹楼二楼,萧阳蜷缩成一团,手中紧紧抓住两枚发簪,始终不散的疼痛让他苦不堪言,直到一声轻弱的夏欣再次从喉咙里传出,白玉发簪才发出温润的光,将那种刺进灵魂深处,可令人生无可恋的疼痛化解,使他得以解脱。
并且,在白玉发簪的光辉笼罩下,萧阳浑身变得暖洋洋的,这种经历痛苦后史无前例的舒适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过了许久,他才终于爬了起来,挡开紫色帘帐,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明月,不知道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