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不要再这么落魄了,fightg!”
即将走到门口,权尚英打气的挥舞了下拳头。
“叮铃铃……”
铃声响了起来。
离房门还差两步,安在榕停下,掏出手机。
“老板,崔在野最近不见了。”
“不见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失踪了。据说他的手下也在找他。”
电话里的声音模棱两可。
安在榕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公寓门,“知道了。”
放下手机,他没再出门,而是走到窗边,隐晦的往外望,然后,又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
“大叔,你干什么呢?”
权尚英莫名其妙。
安在榕没有理会,透过窗户观察了一会,波澜不惊道:“待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出来。”
权尚英不明所以,满脸问号。
一直像是装神弄鬼的安在榕没有解释,藏在窗边,透射进来的夕阳照得他眼睛幽暗发光。
而后。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他走到门边,拉开门把手,镇定自若的走了出去,就在权尚英要跟上的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迅速甩上。
“呀西!”
差点被撞到鼻子的权尚英慌忙后退几步,看着紧闭的房门,愤愤不平。
“没礼貌的家伙,自己走吧,本小姐不送了!”
独自出门的安在榕没有紧张四顾,大摇大摆的穿过走廊,堂而皇之的乘电梯下楼。
公寓楼下。
四辆车已经停稳。
“车检察官,那个小混混说屋里还有人,要是安在榕拿她当人质……”
助理的担心不无道理。
车昌民没有回应,拿起对讲机,“下车,封锁公寓楼的各个出入口。”
“砰砰砰……”
车门打开。
大部分都是跟着车昌民从首尔过来的检察人员们迅速下车,神色严峻,配合默契而又分工有致的履行命令,无声散开。
实际上这个公寓楼的出入口不多,也就两个,除了逃生通道,就只剩下一个正门。
全神戒备的检察人员五人为一队,将两个出入口牢牢守住,虽然没有亮家伙,但手时刻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车昌民抬头,透过挡风玻璃,望向六楼的方向,然后作势要推门下车。
“车检察官,你不能下去,太危险了。”
助理紧张提醒。
人的名,树的影。
虽然那个小混混说安在榕只是一个人,没有帮手,可是对于这种杀人如麻喜怒无常的疯子,还是得小心谨慎。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谁也不知道安在榕会不会狗急跳墙。
“车检察官,我们去吧,伱就留在车上。”
“我是白,他是黑,哪有白怕黑的道理。”
不顾助理的好心提醒,车昌民坚持要下车。
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等蓄势待发的检察人员冲上楼,夕阳西下的朦胧光影中,公寓楼正门里逐渐显现一道人影。
车昌民动作一顿,透过挡风玻璃看去。
那人从楼里走出。
正是安在榕。
助理呼吸一滞,哪怕对方确实孤身一人,依旧不可抑制感受到强大的心理压力。
守在正门边的五位检察人员也是一愣,没料到目标主动现身,但也迅速反应过来,立马掏出武器将之包围。
“安在榕,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故意杀人案有关,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安在榕没有激烈的情绪反应,甚至看不到一丝恐慌,面对几支黑漆漆的枪口,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
“车昌民检察官呢?”
即使已经控制局势,可几名检察人员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拿着枪紧紧盯着这位臭名昭著的犯罪头目,不敢有丝毫松懈。
“跟我们回去自然会见到了。”
一人伸手向后腰,打算掏手铐。
“啪嗒。”
车门打开。
车昌民下车。
安在榕看去,没有穷途末路的绝望,相反微微一笑。
“车检察官,又见面了。”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与安先生见面。”
车昌民坦然而镇定的走近。
“安在榕露面了,正门,赶紧集合!”
助理拿着对讲机急忙呼叫,然后连忙跟下车。
“安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包围圈松开。
车昌民停下脚步。
安在榕注视了他一会,然后叹了口气。
“车检察官果然厉害。”
车昌民不骄不躁,“还好来的不是太晚。”
安在榕莞尔一笑。
“是啊,要是迟一会,车检察官恐怕就白跑一趟了。”
“我觉得不会。只不过地点不同而已。安先生,正义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四目相对。
安在榕的笑容更加灿烂。
“正义会迟到,不会缺席,说的真好。”
车昌民表情木然。
“安先生,请吧。”
安在榕没有做丝毫的反抗,甚至还配合的抬手双手。
“车检察官,我倒是真希望,能和你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古怪。
车昌民微微皱眉,不知为何,突然生起一缕不详的预感。
那位检察人员掏出手铐,上前,正要将这位罪孽深重的犯罪头目逮捕。
“嗖”的一声。
突然炸开的血肉,溅了这些检察人员一脸!
所有人都有些懵。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起,刺破这个黄昏的祥和。
一条血肉模糊的断臂吧嗒的掉在地上,手里还拿着那把手铐。
只见刚才还威仪冷峻的检察人员捂着血流如注的断臂,五官扭曲,痛不欲生。
“有敌人!躲避!快躲避!!!”
车昌民迅速回神,声嘶力竭呐喊,顾不得回头,迅速抓住那位受伤的同事,往遮挡物跑去。
以他多年的丰富经验,瞬间分辨出有狙击手!
杀伤力如此巨大,多半是出自反器材狙击步枪!
他的反应无疑是明智的。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