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璟佑见她小脸含愠,一言不合又要不开心的样子,赶紧点头:
“好好好,我一会儿就去,一会儿就去。”
陆淼“哼”了一声,算是满意了。
见傅璟佑总是盯着她看,她把汽水递过去,“你也喝。”
傅璟佑按着她手又推了回去。
知道说“不爱喝”、“不爱吃”之类的话,陆淼指定不爱听。
傅璟佑就道:
“这次就买两瓶,你先喝。等下回买了,我再喝,嗯?”
大抵是怀孕期间,身体方面的不适,折腾的精神也有点不太好了。
陆淼脑瓜没有以前那么灵光。
听傅璟佑说的很有道理,她想也没想就点了头,缩回手坐在床边喝汽水。
期间傅璟佑给她洗了两个小番茄,她接过去后,埋着脑袋小口吃着。
简直乖得要命。
就像是才闹完脾气又被大人哄好的小孩似的,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陆淼脾气娇气归娇气,但并不是不懂事,不通情理的人,让傅璟佑觉得想不宠着她都不行。
后面几天,生产队里的两个打谷场又被清理了出来,日夜不歇班的打谷子、碾谷子。
从前怕被连坐,社员们不敢招惹傅家,现在不同了。
有时候忙得晚了、累了,牛赶不及牵回队里,就直接拴在傅家门前的枣树下。
傅家也不跟以前一样,家里只有一个人,出去干活什么的,大门就时常拴着锁着。
傅璟佑结了婚,傅家多了陆淼,后面又来了个唐梅。
家里家外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大门敞开也有人气。
在东打谷场干活儿的生产队社员们,有时候累了、渴了,就会上傅家坐坐,讨口水喝。
陆淼不在乎那一两杯的事儿。
唐梅呢?
她跟大河村的社员们话不多,但是待人和气。
一来二去的,也就小半个月的时间,傅家在生产队的名声和风评都好了不少。
叔伯们感慨傅家的媳妇儿亮有文化,心眼儿也好。
婶子、嫂子们则爱议论陆淼的娘家妈,说什么看着就是城里人的做派。
农忙期间大家都忙着,有人上家里歇阴避暑,倒两缸子茶水,坐着一起唠一唠是常事。
可没见过哪个把什么炒熟的南瓜子啊的,端出来招待。
倒不是乡里人抠搜。
实在是农村就这条件,日常里也没什么能打牙祭的东西。
就算捣腾出来一点,也是先紧着家里的小娃子解馋的。
时节进入七月份,队里忙着抢收抢种,打谷场上麦子、谷子轮番上阵。
队里社员和知青们也是轮番着过来守夜。
陆淼跟女知青们关系好,女知青们过来干活,或者是傍晚过来守夜,她总把洗好的番茄小黄瓜往打谷场上端。
让她们累了渴了自己拿着吃。
今年夏天比去年要旱一些。
后院种的番茄,临着水井的缘故,挂果不少,每天都能红一大片。
时时都呈现出硕果累累的画面。
反倒是门前屋侧自留地里种的黄瓜,傅璟佑给细心扎了好看结实的爬架。
陆淼为了保证活动量,也经常过去浇水。
可大概是平时那片地方接触的日光较少,黄瓜腾长了不老少,黄瓜却没几个。
陆淼也狐疑是不是藤太多了,榨取养分所以结不出瓜来。
还摸索出剪刀,想过去随便打点分叉什么的。
难料这次出了点儿意外。
爬架久经风吹日晒,早已褪去最初的青色,变的灰褐斑驳。
一条浅褐与土色相近的蛇缠在爬架上,身上斑点的纹和架子上斑驳的点简直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