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老实说,货是从哪儿来的?之前跟你接头的那个人是谁?又是什么来历?”
“刘、刘哥,都是干黑市这一行的,规矩你也懂,我就是个拿货的下家,上家老大的事,我哪能知道?”
费劲巴拉地摸到这里来,这些人可不会因为黑皮老四的三言两语就被糊弄走。
刘哥“哼”了一声,松了黑皮老四的褂子。
他站起身的瞬间,另外三个男人对视一眼,瞬间凑上前压着黑皮老四就是一顿打。
不多会儿过去,黑皮老四皮青脸肿吐了一口血。
刘哥从后面揪起他衣领,和他对视继续问: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黑皮老四吞咽血水,依旧摇头: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行。”
刘哥嗤笑一声,在四月底冰凉的月色里,扫视院子意有所指道:
“这儿是你家吧,嗯?”
“……”
黑皮老四瞪圆眼睛,挣扎了一下。
刘哥见他懂自己什么意思,站起身又一声令下:
“搜,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跑肯定也跑不远。”
刚才那三个男人立即行动起来。
黑皮老四想阻拦他们进屋,反被站起身的刘哥一脚踢翻。
“刘哥,刘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有话、有话好好说,道上有规矩,祸不及……”
刘哥懒得听他废话,猛踹他一脚,抽出身也要进屋。
上家可以慢慢找,但是今天既然来了,肯定不能空手回去。
这里肯定还有货!
黑皮老四痛得全身痉挛,却灵活地一翻身,抱住了刘哥的一条腿。
刘哥挣了挣,发觉挣脱不开,目光立即凶狠起来。
在黑皮老四腹部狠踢了两脚,见黑皮老四还是不松手,刘哥揪住他的领子,想下一记狠手。
正在这时,院门“嘭”的一下,完全展开撞在门框两侧。
眨眼之间,又进来了三个人。
刘哥看见来人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
“陈向东,你什么意思!”
“刘哥哪儿的话?当然是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了。”
盯着黑皮老四的主势力分两拨,一拨是以刘哥为首的京北土著。
一拨是以陈向东为主的津门刺头。
刘哥势力多是京北周边一圈的乡村汉子。
陈向东则只是几个人的小团体。
从津门过来,能在京北黑市渠道扎稳脚跟,陈向东的生存之道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加上年轻,有的是力气和狠劲儿,在黑市上面也是一道硬茬。
以刘哥为伍的中年组织对他很是忌惮。
院里剑拔弩张。
陈向东扫了眼被打得要死不活的黑皮老四,笑着报了串儿地名:
“十里堡回字巷,不知道刘哥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你!”
“刘哥别急,道上有道上的规矩。”
陈向东冲黑皮老四努努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
“他安全,回字巷自然也安全。”
人只有在自身受到威胁时,才能冷静思考局势。
“走!”
刘哥被人牵住命门,额角青筋直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