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月,又变漂亮了,累不累啊!”陆臣笑着问方月。
“不累,就是谷鱼哥哥,唠叨一些!”方月双眼笑成月牙,向陆臣告状道。
“哈哈……去忙吧!”陆臣大笑道,方月弯腰,向陆臣施礼之后,转身又离去。
谷鱼坐于一张小桌前,正与几名酒客,边讲荤段子,边喝着碗中酒,逗的几桌酒客,跟着哈哈大笑,还时不时有酒客,给谷鱼碗中倒酒。
方青婉边喝酒,边疑问道:“这人靠谱吗?这样子哪像屠夫,分明就是见钱眼开,欺负弱小,下流之人啊?”
“方小姐有些武断,谷鱼从小双亲早故,跟随体弱多病叔叔,经营小酒馆,来酒馆什么人都有,自然有些世俗草莽之气。”陆臣耐心讲解道。
“为何称他为屠夫?”李清宇突然询问道。
陆臣想想,开口轻声讲解道:“燕统二十二年,牧边城行商之人,越来越多,周边匪寇四起,抢劫杀人,无恶不作,商户们苦不堪言。匪寇狡猾如狐,边军压力巨大,我便广邀雇佣兵,剿杀匪寇。未曾想到,谷鱼却是一人,成立雇佣小队,开始无人愿意雇佣于他,一次免费随商队出城,一人斩杀十数名匪寇之后,便有商队,开始雇佣于他,那年他才十二岁!”
白衣少女并未喝酒,也未动筷,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看向谷鱼。
方青婉端起酒碗,喝上一口酒,放下酒碗,夹起一片卤牛肉,吃着感觉不错,又夹起一片,放入口中,满意地咀嚼着。
边吃边嘟囔着,连忙催问道:“然后哪?”
陆臣同样端起酒碗,大口喝下,李清宇提起酒坛,与他满上,陆臣伸手客气。
他才继续讲道:“那年谷鱼,接下许多商队雇佣,随行斩杀许多匪寇。燕统二十三年春,谷鱼所接商队,遇到二百名北晋骑军,所扮匪寇,杀死数名商队随行人员。谷鱼杀红眼,当场生生杀死上百人,其它匪寇仓皇逃走,又被他穷追不舍,一一斩杀,无一匪寇逃生,谷鱼同样受伤,满身是血,还好只是皮外伤。”
“这小子,还真有些本事,没看出来!”李清宇说完,看向谷鱼所在方桌,谷鱼满嘴胡喷,正一边喝酒,一边吃着小菜。
“你们知道,他贪财到什么地步吗?”陆臣出声,挑起三人好奇心,白衣少女虽未说话,但同样非常好奇,看向陆臣。
方青婉放下手中,正要喝的酒碗,连忙好奇催促他:“怎么个贪财法?”
陆臣见三人,也猜不出来,只好讲道:“这些年所杀匪寇,身上所有值钱之物,一律被谷鱼搜走,连尸体上铠甲,也被他扒下卖钱,对于那些生还匪寇,谷鱼逼迫他们带路,前去匪窝,搜刮所有值钱之物!”
白衣少女,终于银铃般开口,声音响起:“拼命挣那么多钱,要干嘛?”
“关外匪寇,北晋与西蕃,两国官军,称他为屠夫,关外百姓,都用屠夫之名,吓唬孩子哭闹,而我们牧边城所有人,称他为善良屠夫,因他收养三十多名孤儿,开办幼善堂,还请私塾先生,教他们学问,特请武修,教他们修行,待所有孤儿,如亲兄弟姐妹一般!”陆臣看向还在胡喷,海喝的谷鱼,双眼露出温柔眼神,仿佛在看自家孩子。
四人正边吃边喝,一起闲聊时,一位病怏怏,消瘦中年男人,从酒馆之中,慢慢走出,谷鱼正跟酒客胡聊海喝,见中年男人出馆,连忙起身,小跑过去扶住中年男人。
“您不在后院歇着,外面风大,再吹着怎么办?”谷鱼有担心说道。
“总在后院躺着,也不是事,我又不是纸糊的,还能被风吹走,再说也没风啊!”洪四叔满脸虽狰狞,但却温柔说道。
“哎呀……我说今日,特想出来,原来是陆将军,光临小店,快扶我过去!”洪四叔左右看看喝酒之人,竟然发现角落中,陆臣四人,连忙催促谷鱼,扶他过去。
等叔侄二人,行至四人桌前,四人早已起身,洪四叔连忙作揖,向四人施礼,轻声问候道:“陆将军,今日光临小店,不光只为喝酒吧?”
“我是陪三位贵客,带他们品尝品尝,怡情小酒馆美酒美食,洪兄身体近来可好,你不用特意招呼我们?”陆臣客气道。
“托您福,这几日还行,那我就不打扰诸位雅兴,老朽有病在身,还望见谅!”洪四叔微微抱拳施礼道。
白衣少女三人,仍是站于原处,跟随陆臣,一起弯腰还礼,谷鱼搀扶洪四叔,向酒馆内走去,四人又慢慢坐下,继续饮酒吃菜。
方青婉好奇问道:“脸上刀痕,毁容如此严重,这是经历了什么吗?”
陆臣也不太清楚,仍是轻声解释道:“说是谷鱼小时候,父母被北晋官兵所杀,其叔为救谷鱼,拼死逃出,脸上就这样了!”
“那我明白了,谷鱼为何要杀光,那些官兵所扮匪寇,要我也同样杀光!”方青婉有同情,愤愤猜测道。
谷鱼搀扶洪四叔,至后院休息之后,继续出来招呼客人。
除陈子航,陆续为四人,端上几盘热菜外,谷鱼又让方月,赠送两份小菜,与陆臣四人,然后亲自端着酒碗,向四人敬酒一番,四人吃饱喝足,方才起身,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