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勘验上报,人与马匹,并无被人暗害痕迹,属突发坠崖而亡。
同样燕国西面扶摇州,玉摇府城都尉,四十五岁的周墨。
榴月二十一日,一早骑马独自出城,淹死于扶摇河内,被船夫发现之时,已死两日,所骑黄马未死,于岸边寻到。
仵作勘验上报,马身并无受伤痕迹,人与马匹,也无被人暗害痕迹,死者生前,并无异常,不习水性,属突发坠马落河而亡。
燕国北面,百祥州百川县,五十岁的县令郭轩。
榴月二十八日晚,于书房内,挂白绫悬梁自尽,被府中管家发现。
仵作勘验上报,本人生前同样并无异常,无被人暗害痕迹,与自寻短见,自尽之人,毫无差别,属自杀而亡。
让朝野震惊之处,在于一月之内,连续死去五名正职当年的官员,实属极其少见。
而五名官员,曾在燕京城,同朝为官,皆是早年下放的京官。
荷月一日清晨,燕国皇宫天玉殿上,群臣议论纷纷,有大臣提出,要深查到底。
有大臣提出,既然不是被人暗害,也可能是巧合,没必要分散精力,再费人力深查。
也有大臣提出,还是先推举能臣,替位要紧,不然官职总空着,也不是好事。
姬燕坐于龙椅上,右手揉眉闭眼,似乎有些心烦意乱,睁眼看向下方众臣,挥手瞬间,下方鸦雀无声。
姬燕随后命各司,举荐能臣,承奏举荐之人,延后再行筛选定夺,奉旨册封后,再即刻上任。
等姬燕讲完,太监宣出有事再奏,无事退朝,姬燕见无人再奏,便起身甩袖而去。
御书房内,姬燕坐于书案前,拿着奏折,细细观着,突然扔下奏折,起身于书房内,来回踱步。
片刻之后,走至书案前坐下,打开上等蚕丝布,所作圣旨卷轴。
提笔书写,片刻之后,写完放下笔,再取出大印,在落款处印章。
“来人!”姬燕卷起玉轴喊道。
很快一名太监,轻轻推开门,弯腰低头而入,连忙行至书案前。
低头跪下道:“奴才在!”
“传旨天监司,即刻清查,文业良等人死因!”姬燕右手拿着玉轴。
太监立刻起身,低头弯腰向前数步,双手手心朝上,接过玉轴,又退后数步。
方才回道:“奴才遵命!”
太监说完,双手仍是举着玉轴,弯腰低头,退出御玉房,房间又轻轻关上,姬燕仍坐于龙椅上,闭目沉思。
天监司议事堂内,探秘郎都统梁钟,黑骑卫都统余槐仁,武秘郎都统张朝方,文秘郎都统闫程,神机营都统鲁尚,狱司郎都统晁威等人,正跪于议事堂。
叶姝依然戴着面纱,弯腰行礼而站,双手接过太监手中圣旨。
太监传完圣旨,小心翼翼,弯腰行大礼道:“首座大人,奴才告退,这就回宫复命!”
叶姝伸出右手,向外轻轻一挥,那太监仍是弯腰行礼,退出议事堂。
对于各国大宗师来言,见各国皇帝,或接圣旨,虽无须跪拜,但礼节仍是要有,所以叶姝弯腰双手接圣旨,已给足姬燕面子。
天监司六人起身,各自坐回原位,叶姝拿着圣旨,放于上首书案上。
沉思片刻,方才吩咐道:“你们抽调人手,派人分组,前去彻查五人死因,即日起启!”
六人同时起身,作揖行礼道:“属下尊命!”
叶姝未再多话,起身施展功法,消失于议事堂。
六人互相看看,皆是心惊,惊于首座功法深厚。
六人深呼吸,松口气后,各自坐下,开始商议挑选人手,彻查五人死因之事。
燕京城东城学府街,往北方向,相隔两条街,便是太子街。
在太子街上,有一片缩小版,如皇宫的宫殿,便是太子东宫。
虽不如皇宫各殿齐全,但皇家金碧辉煌的宏伟建筑,同样非常壮观。
晚间戌正时分,东宫太子书房,一处密室。
只有一张书案,与数把木椅,整个密室内,并无其它特色装饰与家具。
此时严宽,正与太子姬夙,坐于焚香书案前,二人正秘密商议国事。
“殿下,这是商议之后,拟定五人名单,请您过目!”严宽轻声说道。
严宽双手捧着一册奏折,微低头弯腰,举过头顶,恭敬递与太子姬夙。
姬夙长相,虽有些像姬燕,但三十岁年纪,更加英俊文雅。
一身蟒袍四爪,金黄蟒纹服饰,盘发插金蟒簪,姬夙右手接过奏折,仔细观看。
片刻之后,姬夙一边观看,一边问道:“可有把握?”
“圣意难测啊!”
“严大人与各位大人辛苦!”
“殿下客气,是属下该做得!”
二人又小声秘密商议,直至两个时辰,严宽方才起身行礼告辞,从密室一处通道,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