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聚合了起来,净池瑾的脚落在地上,借着雨的速度向后退了数米,然后身体有散落在雨中,连同着他的界明刀一起,这一次,他没有贸然向前,而是让雨聚合,正如一开始那般,让那些雨砸下,狠狠砸下,只要聚合的分量足够多……
“砰——!”
子规的烟斗把那巨大的雨敲碎了。
她仿佛卸下了伪装,脸上是一种意犹未尽的兴奋,还带着意思无趣,好似终于可以大显身手,可是对手却不如她的意愿一样,她甩着烟斗,把那些雨尽数敲碎,她在雨中踱步,轻松,悠然,这一幅略显怪异的画卷在雨中展开,也为这本来几乎失去悬念的战斗添上了扭曲的一笔,子规把烟斗凑到嘴边,才想起来现在烟斗里面并没有放烟丝,砸了咂嘴,把烟斗拿开,时不时拍碎几份落到她身边的雨,目光牢牢地锁定在了净池瑾的身上。
是的,锁定,净池瑾很确定这一点,他在雨中不断移动着,把自己的身体分散开,可是不论自己怎么移动,子规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在质量、外表、温度这些因素都没有出现任何区别的情况下,子规依旧能够找到他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净池瑾感觉自己的额角似乎冒出了冷汗。
太诡异了。
“我要找的不是你……”这时候,那个女孩开口了,“我刚刚走到差不多这里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烂尾楼,应该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吧,那上面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和你一起的那个白袍是谁的信徒,我找了那个神明很多年了,现在总算让我找到了点东西,说吧,那个白袍信奉的神明是谁,我不找你们的麻烦,我只找那个神。”
净池瑾没有回答。
“……你能够感受到我们之间的悬殊,这样子的沉默没有意义,只要我想,我能够直接在你的脑子里面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净池瑾从雨中走了出来,他的双脚踩踏在地面上,身旁是淅沥沥的雨,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没有说谎,面对这个女孩的时候他根本无从下手,那根烟斗不惧怕界明刀,那个女孩能够看见自己的缩在,更不用说那女孩已经把烟斗用的比刀剑还要娴熟,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有什么胜算,更不用说那个女孩身旁还有那个叫薇儿的人。
这个女孩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人,在净池瑾的记忆之中根本没有这个女孩的存在,按理来说,这样特殊的人即便不被拉进三日月,至少也得是一个重点观察对象,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她是一个在记录之外的人。
“你的目的是什么?”净池瑾问道。
“我答应过别人要帮她做点事。”子规说道,“找了这么久总算有点消息了……我说过了,我不为难你,告诉我那个白袍的信仰是什么。”
“我不会说的。”净池瑾摆起了架势,左腿后撤,双手握刀。
如果说了,鹦鹉明末那把刀的权能,还有弱点就能够被推断出来,这样子他们仅有的底牌就会缺少一张,还是少的最重要的一张,鹦鹉明末那把刀的权能是保证他的安全、保证目标不会逃离的屏障,他如果说出来,这道屏障就碎了。
“行吧……”子规拍了拍有点愣神的薇儿,“你负责对付这个人,我去找那个白袍。”
“……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
这时候,薇儿才回过神来,没办法,刚才所看见的一切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在她记忆之中从未动过手的子规,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子规居然能够把一个纯正的神使打到几乎不能还手,用的还是一根烟斗,这也让薇儿不免有一些自卑,但更多的是震惊,在这一份惊诧下,那点自卑微不足道。
“也没多少,应该不多了。”子规耸了耸肩,手中的烟斗再次拍碎了一份雨水,“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是因为那个孤儿院?”薇儿想到了不久之前在‘过往’之中看见的事情。
“嗯。”子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薇儿说道,“那这里就让我来吧,你去找……你要找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