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二阶堂野野在这个时候终于感受到了自己词汇的匮乏,此时的她躲在远处,悄悄偷看着汽车旅馆那边的惨状,是的,惨状,二阶堂野野只能够用这个词汇来形容那里,毕竟,那一片地方已经被破坏到不成样子了。
那个提着十字架的男人也是没有半点含糊,那个十字架肯定是污染物,理所当然,但如此频繁地使用,男人却依旧保持着人的姿态,如果换做是什么魔女的收藏,此时污染的反噬应该能够开始扭曲男人作为人的模样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那种程度的伤势都能够复原,这真的是污染能够达到的地步?
不不不,这样子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在一九八九年的五十星出现了能够治疗伤势的污染物,那么为什么哪怕到了二零二二年她都没有听说过?按照五十星那帮政客的习惯,不得狠狠地讹一笔?毕竟,治疗,能够迅速治疗伤势的力量,是每一个国家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么,那个男人的治疗手段要么是条件极为苛刻,要么是只有那个男人能够使用,要么……那个男人展现出来的力量并不是治疗,只是某种修补身体的手段,比如把自己当下的状态作为一个锚点,然后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回到这个锚点,这个猜测应该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她不会相信。
而且相比起那种治疗的力量,那个男人正在面对的东西,虽然二阶堂野野看不到,但从那个男人不断被什么力量撕扯开的状态看来,在那个地方应该是存在着什么的,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真是危险,不知道形态,不知道大小,就连轮廓都看不到,扪心自问一下,二阶堂野野可不想和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对上。
她没有上前,而是就这么停留在远处,她有一种预感,那里发生的事情和把她送到这个时代的存在应该有什么关联,或许,那个男人正在面对的,就是那位把她送到这里的存在,如果真是这样,那那个男人应该没有赢的可能。
能够干涉历史的力量啊,如果把这个力量制作成污染物,说不定能够直接修改历史本身,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过对于恶魔,二阶堂野野并没有应对经验,所以相比起去冒那些没必要的险,还是继续在这里看看吧。
在二阶堂野野的视线中,那个男人拖着十字架不断上前,随后,那些荆棘绽放出了花朵,那些花朵落到地上之后猛然生长,根茎和枝叶不规则地生长着,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轮廓,那个轮廓一时间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那个轮廓,想不到,那个轮廓实在是太抽象了。
男人挥舞着十字架,十字架上面的荆棘也朝着那个轮廓冲了过去,在空中飞舞着,扭动着,像是灵巧的蛇,只是那些荆棘看起来再怎么迅猛,在向前到某一个位置的时候都变得缓慢了下来,然后落到了地上,没有任何一根荆棘能够继续向前,似乎那里就是它们的终点。
二阶堂野野观察着男人的动作,每当十字架出现变化的时候,那个男人似乎都说了什么,那么,那个十字架是通过语言来控制的?需要的又是什么语言?纽加哥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这样顶着污染和那看不见的东西战斗人,不就是另一种程度上的怪物吗?
她悄悄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功能,对准了那边,她看见了自己手机剩余的电量,说实话,剩余的点亮并不多了,而且现在这个年代,适配这个手机的充电器还没有诞生呢,总不能指望着这一台手机能够挺到几十年后,省着点用吧。
如果这个时候有什么可以记录的污染物就好了,她记得是有的,只是没带来五十星这边,再说了,在九州那边可不会出现这种规模的混乱,九州的魔女事件只会有两种状况,要么是风平浪静的几日,要么是一场灾难,像这样的小型交锋并不会出现在九州,当然,指的是魔女事件。
至于人和人的冲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倚靠着魔女的收藏肆意妄为的人并不是没有,只是在九州,那些人的下场都不怎么样,瓷的成员并不多,可硬要说起来,他们一个两个都是单打独斗的好手,处理魔女事件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可处理人他们是专业的,枪械、刀剑,或者污染物,只要能够用来杀人的工具他们一个两个用的比谁都熟练。
这些信息也算是和非自然相关的事件了吧,这不就是李所需要的信息吗?记录下来的话,或多或少也算是帮上了李的忙,想到这里,她脑海之中又浮现了早晨李那疼痛难忍的模样,二阶堂野野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回想起那些,她摇了摇头,把这些思绪赶出自己的大脑,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远处的那一场混乱之中。
就目前看来,那个十字架能够自我修复,二阶堂野野从中看见了更多的东西,那十字架在修复的时候,好像是以没有被损坏之前的模样进行修复的,每一次重新拼凑之后的模样都不是崭新的,那十字架上面好像还有一些类似文字的东西,细小的文字,在每一次被红色浸泡的时候都会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