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二年,十一月三十日。
刀,界明刀,子规的界明刀,最初的界明刀,最为纯粹的‘锋利’,不带有任何别的要素,就是单纯的锋利,她站在画作的正中心,身体站的笔挺,左手提着烟斗,右手拿着刀,这一幕不论怎么看都似曾相识,也对,在之前的樱岛,她也是这样子,提着刀,面对一个落入到现实之中的天使。
——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你是错误,所以在最近这个比较重要的时间节点,我得把你送出去,至少不能够让你在樱岛停留,你是一个变量,以防万一,你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了。
——黑幕并不是持续存在的。这一点涉及到另外一个存在,祂总是在不同的时间点之中移动,祂所处的时间和我们都不一样,祂的时间线是混乱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你就去祂现在所在的那个国家吧,说不定在那里,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上一次挥动这一把刀的时候,我杀死了一个天使,不过是一个不纯粹的天使。”子规像是在和自己说话,又像是在和那些眼睛说话,她每一次挥动手中的刀,都会将天空之中的眼睛抹去一小块,“它的名字是诡叙坊津照命尊,只是很可惜,那个时候的它只是强弩之末,没有足够的信仰,黑幕又被剥离,身体被现实束缚,与其说是天使,比如说只是一个稍微强大点的怪物。”
她再次挥出一刀。
“但是,和它比起来,现在的你更加弱小了,甚至不如之前的几次,所以在这一个十一月三十日,你并不打算阻止我们。”
又是一刀。
“我想我猜到了,你和那个家伙,把我送来这里的那个家伙,并不是对立的,从某个角度上,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对吗?”
当然了,她得不到回答的,她听不见任何回应,天空之中的‘那个东西’,并不会带给她任何声音,不过,子规已经感受到了。
这个‘神’和那些‘天使’是不同的,如果说天使都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它们会啃食自己的‘同类’,她还记得呢,记得落入到现实的天使被别的天使剥开,蚕食,记得在诡叙坊津照命尊死亡之后,有多少手试着拿走尸体,和这个‘神’相比,那些天使才更像是恶魔,所谓的天堂才更像是一个地狱。
能够理解吗?或许吧,子规或许能够理解这个神想要做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子规会去支持,如果说天使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那么,子规也可以是,她也是樱岛的原住民,她自然也可以为了自己,倒不如说,到了现在,她依旧是为了自己。
为了好奇心而尝试杀死本质,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而不独占所有的材料,以及,为了拿上自己最趁手的武器而铺开这个画作,这就是她所做的事情。
她已经和仪式连接上了,没关系,她并没有独占全部的‘脉络’,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够通过错误和覆写这两个全能把自己摘出这个仪式,说到底,这个仪式本身就不稳固,用一个接近唯心的过程来填补内容,最后,挥出手中的刀。
她在吸引目光。
最后一个材料在二阶堂野野的手中,所以,在二阶堂野野将那一份材料填充上去之前,她需要保证二阶堂野野的安全,两个纽加哥的重叠之下,她是变量,二阶堂野野也是变量,两个变量是最后的保障。
只是,在这一次结束之后,十一月三十日还会开始吗?
“对吧,对吧?”
画作还在扩张,已经不满足于这个小小的房间之中,逐渐覆盖在整个建筑物上。
“多好,这是你想要看见的,是祂想要看见的,也是我想要看见的,真漂亮啊……两个城市,两个截然相反的城市,会成为什么样子呢?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还是互相毁灭,亦或者,是一方吞掉另一方?”子规松开手,让那把界明刀就这么伫立在地上,因为,她感觉到了,脉络已经清晰了。
该到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