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提着那块染了血的草席:“胡叶娘,你可识得此物?”
风叶抿唇,这东西是她屋里的,也是她费心编制的,与外面的草席不一样。
小狼咬过那人之后,血液流失了不少,上山之前她刻意用东西将伤口压住,就是避免尸体被狼吃后留下的血迹过少引人怀疑。
但没料到,李俭没处理这块草席。
真是坏事............
“识得,这是我编的。”她应声。
“哦?”捕头有些意外:“那为何会染上受害者的血迹?胡叶娘,你可有说法?”
风叶垂眸,正欲开口,远处忽然传来声音。
“谁说那是什么劳什子受害人的血迹?”
男人的嗓门极大,推开人群走过来。
风叶抬眸,只见李俭大步过来。
走到捕头面前时,一把拉起腰上的衣服,染了血的纱布出现在众人眼前。
随后他又拉起袖子,只见上面血肉模糊,依稀可见撕咬的抓痕。
李俭指着一众镖师:“看着倒是冠冕堂皇,实则一群败类。”
镖头皱起眉:“这位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俭一脸愤怒道:“你们那个兄弟,觊觎我家娘子美貌,夜里翻墙欲行不轨之事,幸好老子回来了,呵斥制止后想要捉住他,这崽子转头就往森林跑,结果撞上狼群,害老子也被咬了几口,这草席上的血,就是老子的!”
镖头询问:“既是你的血,这草席怎么会跑到林子里去?”
李俭闻言,挠了挠头,一脸愤怒骤然消散,变成了讨好和委屈,望向风叶:“我早些年上战场,战事结束之后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回来,村里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怜我媳妇儿替我白白守了七年的寡,那日正是初归,她与我置气,赶走那人后带着伤回去,我也不敢让她看身上的伤,更不敢提那男人之事怕吓到了她,便取了一床草席在外面睡几日,想等媳妇儿气消了再回去。”
随后指着那捕快道:“这位大人,我刚醒不久就来取了我的草席,还说是什么证物。”
捕头皱了皱眉,来回在两人之间看了看,询问李俭:“你们当时遇到狼群,你逃出来了?”
“是啊?”
“那你为何不救他?”
李俭不悦道:“他跑的比我还快,一眨眼就钻进草林子不见了,那狼都朝我扑过来,我自己都顾不上,哪里有空管他个登徒子?!”
说罢,转头看向风叶:“娘子...........”
风叶看着他,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那模样,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但谁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小九九,这么些天过去了,那些东西早应该处理好了。
他今日,怕也是故意让人看见这草席的。
“官爷若是不信,可问一问乡亲们,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那日回村,也是有几个邻里看到的。”
捕头询问众人,确是如此。
村里倒也有几个公道的,开口说道:“那日李俭回来,村里大部分人都上工了,村中只有几个老人瞧见,后来镖队来了忙起来也没人提这事儿,那镖师在村里打听叶娘的情况,怕是以为叶娘是一个人独居在村口,就动了歹心。”
“只是没想到,害人不成,自己丢了性命啊。”
此事一波三折。
这草席出现看似有了新证据,却是坐实了四壮是自己闯入山中不幸成了狼群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