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月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双手并在两侧,站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
那模样,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原就是以这样的状态让京风叶心疼了许久。
“卞月?”风叶摸着额头,一副疲乏的神态:“我睡了过去,外面冷吗?”
她搓了搓手,再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卞月:“傻丫头,还站着做什么,快进来吧。”
她伸手,将人拉进来。
把房门重新关上后,风叶将她拽到桌边坐下,之后便拉着她那双冻的通红的手满是心疼:“这手,怎么变成的这样的,很疼吧。”
她低着头,轻轻吹气,温柔的不像话。
卞月看她这样,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些。
风叶看着她神情间的细微变化,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唉,我不在,他们竟是这样磋磨你,真是苦了你了,怎么能这样呢,你也是傻,怎么就不知道替自己寻个出路...........”
她说着,突然激动道:“不行,不能让你这么吃哑巴亏,我得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小姐!”卞月被她突然站起的动作吓了一跳,当即跪了下来,她神情委屈,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呜呜呜,小姐,小姐不怪他们的。”
风叶眼眸微沉:“为什么不怪他们,他们这般磋磨你,你还帮他们说话,我定是要去问一问,替你讨个公道!”
“不,不,小姐,不能这样,您,您才刚刚回来,不好与他们起冲突的!”
不好与他们起冲突?
风叶冷笑:“不行,怎么能委屈了你了!”
她一根筋要去要说法。
卞月实在是没法了:“小姐,这件事情是卞月的错,是卞月的失职,所以才受罚的,若是那时候卞月在您身边,您就不会,不会..........”
她咬着唇,没往下说。
“是吗?这怎么能怪你。”
“放心,我不去找他们问了,我去给你找药,你这手,都生冻疮了。”
卞月略显慌张的将手往身后藏了藏。
风叶权当没看到,继续一脸心疼道:“你好歹也是入了修行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寒地冻才能将你冻成这般。”
是啊,更何况她虽未筑基,却已经只差半步,早就不惧寒冷。
原主曾经没有多想,只当她是被京家的人冷待了。
可她忘记了即便再冷待,也不过是和普通的家仆一般做些粗活。
而她早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的身份,这些杂活最多消磨她修行的时间,根本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屋里闹腾的动静,外面早就听到了。
风叶刻意大喊大叫,而卞月心中紧张,哭声自然也是收不住的传了出去。
而风叶去药房拿药时,听说没有修士能用的冻疮膏,还闹了一场,非要给卞月用药。
最后药师只能自行配了药,才将这事了了。
京风叶为了贴身丫头卞月在药房大发脾气的事情只用了不到半天就整个京家都知道了。
京家众人只觉得这京风叶是被抓去一年,被折腾的糊涂了。
老一辈的人虽觉不妥,可想到人家受了苦,才被救回来,心头有些气要撒也是难免的,他们不好说什么。
至于京家那些个下人,羡慕的,嫉妒的,各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