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听成打哈欠,这位婶子的耳朵实在该去治治了。
听出来了,这位是不太待见她的。
风叶没回话,只是又长长叹了一声气。
先前开口的婶子见有戏,继续道:“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邻里邻居的,你说说,我们说不定能帮上忙。”
“她能有什么难事?婆母是咱们这一片出了名的老好人,待人谦和,又慈祥,她呢?整日里打扮的花枝招展上城里晃荡,恨不得哪家男人瞧上了她把她拉进屋..........”
风叶抬眼看了看那妇人,要不是这会儿她的目的还没达成,她一定送她一脚进河里洗洗脑子。xь.
她默了一瞬,抬手摸了摸眼泪:“婶子们不知道,我婆婆今日的药吃了就要没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啊?”这?
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怎么会没药了呢?”
大家都知道,那老太太的病需要长期用药的,若不然疼起来那可是真疼。
“这就得说说你了,这什么钱都能没有,老太太的药钱可得有啊。”这话说的好似她故意克扣老泼皮的药。
那位说话惹人厌的婶子这会儿倒是让风叶很喜欢,有人搭台子戏才好唱。
她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那是自然,家中事事都是先紧着婆母的药的,一直以来给她抓的都是药效最好的方子,最好的药。”若不是药效最好的方子,最好的药,她能这几年这么痛快?
如今人不受罪了,整日里骂东骂西,早几年她儿子养着她的时候,都只是就着便宜的药用,有时候遇上了那受了潮的便宜药,吃了治不了病还得遭罪。
她倒是忘了是谁让她这么舒坦的。
她抽噎一声:“我知道邻里邻居们都觉得我整日去市集抛头露面的,可我也是没办法,我是个女人,没什么本事,可婆母要吃药,我会的不多,只能绣一些帕子香囊等物件换钱,可城中绣娘这么多,我的绣品实在算不得好,铺子不收,只能每日想法子自己摆摊卖些换银钱。”
她说着,忍不住哭出声,眼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我父亲去年前两年去世了,我是家中二房庶女,原就不受待见,如今父亲走了,更是无人管,以前缺银钱还能找父亲要一些,如今,呜呜呜..........”
她泣不成声。
几位婶子似乎没料到风叶这么不把她们当外人,都有些尴尬,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风叶本意也不是要她们安慰,继续道:“我这几年都好累,整日都在想着如何赚婆母的要钱,可她却觉得我是在外面抛头露面,她日日打骂我,昨日还说我要再出去摆摊就要打死我。”琇書網
“呜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风叶放下手中浣洗的衣服,抬手抹了把脸,手臂上她早就准备好的淤青很自然的展现在了几位婶子面前。
而擦泪的风叶似有所察觉,慌张的扯拢了袖子:“对不起婶子们,我,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家神情怪异,尤其是先前颇为讨厌风叶那位,这会儿面色就跟吃了坨屎般,憋闷得难看。
那看着她的眼神,更是一言难尽。
当然,不像是对她说出了那话那般尴尬,而是越发瞧不起她似的。
司徒风叶除了出门卖绣品,极少与邻里们闲谈,若是老泼皮在外面说她什么坏话,她也是不知道的。
风叶正想着要怎么套话,那为看风叶不顺眼的婶子再度出声。
“你这话说的,哭哭啼啼的演给谁看?人家丁永清托人带回来的钱给老太太买药还不够吗?用得着你出去赚钱?还卖绣品?卖肉呢吧?”她说着,神情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