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叶睁开眼,看向丁永清在烛火中略显扭曲的神情:“夫君这话就不会说了,要不我帮你说?”
“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但你与我成亲这么些年,也知道我娘是什么性子,她一个人辛苦拉扯我不易,性子便强势了些,也没什么坏心思的,那谭家姑娘父辈便与我们家交好,平日里都是将我当做哥哥看待的,我待她并没有那种心思。”
风叶坐起身,将身子往床沿探了探,眸光在烛火中亮的惊人:“夫君,是哪种心思啊?”
“你!”丁永清被她惊得后退了两步。
风叶忍不住低笑出声:“夫君胆子怎变得这般胆小?”
“你家那老泼皮有没有坏心思,夫君心知肚明,夫君待那谭妙人是什么心思,夫君也心知肚明。”
“夫君,做人可不能这样啊,我司徒风叶想好好与你过日子,将心都掏给了你,你呢?”
“你可是想拆了我的筋骨,食我血肉啊。”她眼眸猩红,未关的窗口吹进一阵凉风,烛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在女子脸上,她仰着头,脸颊一侧的阴影浮动,仿若泣血。
“司徒风叶!你是犯了疯病吗?”丁永清吓得一连退了好几步。
“夫君,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脑子,清醒得很呢。”
丁永清闭上眼深吸口气,快步回到小榻上躺下,先前准备好的所有说辞在此刻都忘得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那些临摹两可的话哄不住司徒风叶了。
既然哄不住,他该做的就不是想着如何让司徒风叶听话了,而是如何解决司徒风叶这个麻烦。
不光要解决,还需得尽快解决。
第二天,丁永清和老泼皮天还没亮就起了,山跃扶着老泼皮出门时风叶从房内走出:“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娘子醒了。”丁永清从厨房走出来,面上挂着浅淡的笑容,仿佛昨夜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娘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见好,我今日打算带她去庙里拜拜,上上香。”
“是吗?”风叶问他:“那为什么不叫上我?”
丁永清笑了笑:“娘子这些日子辛苦了,我如今我回来了,娘的事情,自然是我自己来,不劳娘子辛苦,今日家中无事,娘子好好休息便可。”
毕竟昨夜两人已经撕破脸了,丁永清不叫她是正常的。
她随口一问,丁永清却如此解释一番。
倒像是刻意准备好的说辞。
“是吗。”她笑了笑:“夫君说笑了,风叶辛苦多日,不见有人记在心里,不见有人心疼,今日夫君倒是心疼了?”
她毫不客气的话,刺得丁永清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
“是是是,娘子辛苦了。”
风叶没答话,只是看了老泼皮:“为娘祈福,也是儿媳该做的,拜个菩萨,上上香而已,怎会劳累呢,我与夫君一同去。”
丁永清没说话,老泼皮却是急急道:“那怎么可..........”
“娘。”她话未说完,便被丁永清打断了:“既然娘子想去,那便去吧。”
一行四人出了门,临到上马车时,丁永清那随从山跃突然不见了。
丁永清给的解释是,家里还熬着一锅米粥,原想着等她起来吃的,但她与他们一道去寺庙了,那炉火得熄了。
听起来合情合理的解释,可风叶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