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这么多人啊?”
曹莺也出来看。
宋连荷戴上自制的手套和口罩,“他们是兄弟镖局过来体检的。”
跟在她身边一段时间,曹莺对她口中那些专业术语也并不陌生,“他们是陵安哪家镖局的?”
宋连荷一怔,想起刚才苏华清说的,他们衣服上的神兽穷奇,脱口而出:“穷奇镖局的。”
“奇怪,我怎么没听说过陵安城还有这么一家?”
“你除了周君临,还有关心过别的吗?”
“……宋连荷!”
“好好好,我错了。”
宋连荷随即安排道:“曹姐姐,我先前让你准备的号码牌和健康手册呢?待会你就发下去,凭号入内,然后还要麻烦你帮我做下记录。”
曹莺看似不情愿地说了声“知道了”,可动作却很麻利,号码牌早就备好了,制作得雅致漂亮。还有健康手册,宋连荷只说过一遍,她便记了下来,像什么视力、听力、心肺等等,逐一都有标记。
“不错啊曹姐姐!”
宋连荷翻看着小册子,连连点头,不禁由衷地夸了句:“你不搞事业,真是暴殄天物!”
“那是自然。”
曹莺抿着唇,得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肯定,别说外人,就连家里人待她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接下来,宋连荷亲自坐镇,给这些“镖师兄弟”体检。
“恩公!”
申阜看到她,二话不说就是扑通跪下来,结结实实给她磕了个响头。
“我说小申啊,你不要每次都这么客气……”
“恩公的救命之恩,小申没齿难忘!”
这场面不禁会让人对宋连荷肃然起敬,谁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句:不愧是神医!
“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分什么你我了。”
“恩公说得极是!”
这边叙过旧后,宋连荷就开始一个接一个接诊。
街角斜对面,蓓月楼。
白日里,蓓月楼是不做生意的,姑娘们也都在房间里歇息。
楼上精致典雅的包厢内,周沧晏站在槛窗前,半阖着眸睨向斜对面的医馆,左手拇指习惯性抚弄着戴在食指的骨戒。
“老太爷的意思是,此女身份成疑,无法确保她生下的孩子就是少主的。所以,奴婢此次前来便是要带她回去,待孩子生下再做定夺。”
身后,一身火红衣衫的女子,不卑不亢地说。
她虽自称奴婢,可不论是其态度还是出尘的样貌,都与这两字不沾边,倒比都城里那些世家小姐更有气质。
“穸钿,老太爷真是这样说的?”影卫为难道:“呃,澄泓县主的身份……还存有何疑虑?”
程穸钿不紧不慢地看向他,“这位‘名声’在外,谁不知道她爱周君临成痴?如今却怀上了少主的孩子……不论是她还是她肚里的孩子,难道不存疑?”
这倒把影卫给问住了。
事关血统子嗣的问题,哪个敢拍着胸脯保证,宋连荷肚里的就是主公的孩子?!
见他不说话,程穸钿白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周沧晏。
“少主的意思是……”
周沧晏仍旧站在那,他视线极佳,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行医馆大堂。
透过空窗,隐约能看到坐在大堂的女子。
一个时辰了,她已接诊超过二十余人。
周沧晏面上不悦尽显,对程穸钿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叫来影卫。
“去告诉申阜,本王不是要他过来辛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