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影卫再一次跑到一边去狂吐,玄魅终于忍无可忍。
她啪地扔掉手中的铜铲,扭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
影卫抚着胸口走回来,他自知理亏,苦着脸说:“魅姐,这也不能怪我啊,你知道我是真的怕……”
再去看那一筐不停蠕动攀爬的蛇,影卫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明明大可以一把火烧了这儿,为何还要给全部挖出来……”
“主公说,能入药,就不能浪费。”
影卫捡起地上的铜铲,双手一直在哆嗦着,“这话你也信?”
这是入药吗?
这是明晃晃地报复啊!!
莫说是堂堂一王爷,就是堂堂一人类,做出这等事那也有失身份啊!
所以,那便都入了药吧,一条也不能剩……
玄魅素来看破不说破,王爷说能入药,那就定是为了造福百姓。
深夜,擎王府灯火通明。
庞总管忙得脚不沾地,府内上下都在为明日的大婚做准备。
还要不时应对宫内或各方的暗探,时不时便咻地窜上墙,逮住一个暗探便随手丢下去,套动作熟练得行云流水。
庞总管身轻如燕,轻飘飘落地后,扭头就皱眉:“不是小五我再说最后一遍,明日大喜的日子,你裤子若再穿反,以后就都别穿了!!”
四周一片低笑。
小五闹了个大红脸,赶紧跑回去换裤子了。
“小豆子你这丁点儿的个儿,够得着那些灯笼吗?大柱呢?大柱你掏什么鸡窝啊?!”
与庭院的热火朝天不同,房内则是一片静谧。
宋连荷全身的血污都被清理干净,此刻正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双手抓紧被子,时而紧张地颦眉,额头都是冷汗。
“……唉,任谁在那种环境时都会崩溃。”
淮序接过达溪递来的毛巾净手,“你能把人活着带出来,已是万幸了!至于其他,依我看,就莫要强求了。”
他抬眸去看站在那儿的冷漠男子,哼笑一声:“反正你又不想真的娶她,这亲不成也罢。”
话音刚落,锐利的视线便似夹着刀刃一般,朝他掷过来!
“以你的医术,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未醒过来?”
淮序将毛巾递还达溪,“若是她自己不愿醒来呢?纵然我是当世神医,我也不能左右他人的意志。”
周沧晏一怔,眉头一下子拧紧,“她……不愿?”
“没错。”
淮序也不解地看向榻上昏迷的人,“她就像正被困在一个梦魇里,无法挣脱。”
他又去看周沧晏,不由得叹息道:“你不该杀张钰。南方倌一战,必会惊动陵安,若是圣上知晓问你要人怎么办?你擅自杀了敌国暗探,朝中那几个言官老腌臜岂能放过你?如今,真正的《旦冧辞》还没找到,遂寧那端便动弹不得,你这位擎王还不能出事。”
说罢,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别芜,你糊涂啊。”
“杀了便杀了,本王何需在意别人?”周沧晏一瞬不瞬地盯着仍在晕迷的人,眼神隐约浮现一丝不安。
这一情绪刚好被淮序捕捉了个正着。
他啧啧两声,凑到跟前来,倒吸一口气,惊奇道:“嘶~不是吧?”
周沧晏嫌他烦,抬手便把人拨到一边。
“王爷。”
门外是庞管家,有点老大不乐意。
“翎王妃的人来了。”
淮序一笑,“得,是来接张钰的。我倒要看看,你把那摊肉交给她时,她会是怎样一副精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