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吓了一跳,怎么母后一下子就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他身上?
他却不知道,就算朱皇后没有在场,只听到他一面之词,以朱皇后对儿子的了解,也立刻会猜到这件事背后有太子在插手,暗中操作布置,这阴谋太低级太明显了。
太子又太急于把山河往死里踩,表演得太过,别说李纲、赵鼎那样的人精,就连她这个身居皇宫内院的皇后,太子的生母都能马上嗅到里面有太子的阴谋。
这种事要再闹下去,吃亏的只能是儿子,所以虽然太子还想反驳,但朱皇后却先开口了:
“你若是咬定这件事情与你和太子妃无关的话,那么,从今天起,太子妃就一直陪着本宫,不用在出这个门了。
我告诉你,你父皇可不是傻子,他虽然人不在开封,但是开封上下,皇城内外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他每天案桌上收到的各种密报可以铺满整个桌子,你猜你那点伎俩能瞒得过你父皇吗?
如果你不在乎你的太子之位,那你就尽力去作妖去作死吧,等到你父皇向你圈禁到天涯海角哪个犄角旮旯里去,让你自生自灭的时候,我看你怎么后悔?”
太子望着母亲那既失望又痛心的表情的脸,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可是他记得太子妃之前与他一起设计这个阴谋的时候,反复叮嘱的这件事绝对不能承认,不管是谁来逼问,死都不能,因为一旦承认,手足相残的罪名就坐实了。
皇帝原本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一旦坐实手足相残,皇帝也不可能维护,那才真的是死路一条。
所以太子咬了咬牙,一下跪在地上磕头说道:“母后,真的不是儿子,儿臣没有陷害山河,是他自己作死,他自己坐在龙椅子上接受朝拜的,不关儿臣的事呀。”
朱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她说道:“不管是不是你,总之一句话,这件事休要再提,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太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朱皇后:“怎么可能?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全都看到了,怎么能当没发生呢?”
“你这个蠢货,我说的是你当没发生,依旧要把山河当亲兄弟对待。
至于山河这件事,你父皇会处理。”
“可是,如果我当什么都没发生,父皇又怎么会知道?”
朱皇后实在无语,再次以手扶额。
这样的扶不上墙的烂泥她真的是心累。
当下朱皇后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父皇手眼通天,朝野上下,皇宫内外没有什么消息瞒得过他的。
这么大的事,会有若干人第一时间把这消息报到你父皇那去的,根本不需要我们来报。
相反,我要把这个消息报给你父皇,你父皇会把我和你一起恨的,因为那代表着我们在手足相残,你懂不懂?这是你父皇最痛恨的行为。
即便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也要维护山河,而不是把他往死里踩。
至少你表面上要做出了这样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他都跟我割袍断义了。我还对他好,太没脸了。”
朱皇后气得骂:“你这个脑子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你难道就不应该把脑子拿来想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