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放何曾想过,父亲有一天会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要是不听话,那就断绝父子关系。
这种情节,他只在书里见过,连幻想都不曾有。
白天跟着工友去抄家,一开始他是害怕的,打心底里想要逃离,因为在父亲地教导下,他最早学会的道理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也是阎家一直奉行的原则。
但当他亲手把男人押在脚边,心里有的只是痛快、激动以及不为人知的喜悦。
被父亲压制的太久,瞬间释放,他心里失衡了。
之后眼睁睁地看着许大茂给众人封口费,然后喝大酒、吃大餐,以至于到了最后他高兴地接过二大爷递来的赃款,用它买了好酒,准备和家人分享自已的喜悦。
现实却给他泼了冷水,寒冷刺骨,让他瞬间醒悟。
“爸,我……我再也不敢了,您一定要相信我,真的。”
阎解成双膝跪地,发出“噗通”的一声响。他仰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和恐惧,直直地望着父亲。
眼眶里,泪水在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他的脸色苍白,写满了惊恐与后怕,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此刻,无尽的后悔涌上心头,他意识到自已可能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爸,我错了。”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仿佛是杜鹃泣血般的凄惨悲鸣。
三大爷不禁侧目,当目光与对方相对时,他看到了对方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悔意,那是一种真挚而深沉的情感流露。
三大爷的面色逐渐舒缓,原本的严肃和冷峻也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一时的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自已错了,但却选择一条路走到黑,那才是最可怕的。
“解放,那你的意思就是选择第一条路了?”
“嗯,我去别的部门,都听您的。”阎解放肯定地回道。
“成,还算个男人。”三大爷点头,看向三大妈,“你去把解成两口子都叫来,我有事求他们。”
“老头子,就让解成站起来吧,一会儿老大媳妇来了,该……”
“你懂什么!”
三大妈的求情声被打断,三大爷十分严肃,毫不留情地说道:“怕丢人他就别干这种蠢事。
我为什么叫老大两口子来,那还不是为了给他收拾这个烂摊子,许大茂那里谁有老大媳妇说话管用?这件事必须得让她出面,不然你以为许大茂会这么好说话嘛。
快去喊人,还愣着干什么。”
“哎。”
明白丈夫的意思,三大妈急匆匆地出门。
片刻后,阎解成和于莉到了,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阎解放。
“哎,解放……爸,这是……”阎解成不解道。
“别管他,让他继续跪着,你们俩坐下。”
三大爷面沉似水,阎解成和于莉对视一眼,乖乖地坐到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