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中堂,一张山水画的屏风将室内与庭院隔了开来。
厅堂正中一张巨大的挂画安静地垂落着,左右都各挂有一幅对联。神龛就摆在挂画的正前方。神龛的正下方摆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两张官帽椅各居其左右。
紧邻八仙桌的正东和正西两面,亦各放有两把官帽椅,中间各隔有一个高足香几。右侧的高足香几上摆满了糕点和茶水。崔少愆和刘衣紫就并排坐在那里。
正北方的八仙桌两侧,靠近崔少愆二人的座位上,石静婉端坐在那里,而另一侧则坐着狗皮膏药商洛。
“上次衣紫姑娘就曾来陈家递过帖子,不知此次前来又为何事?”商洛定定的盯着刘衣紫,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全部审视了一遍。
“本是想还发钗。”刘衣紫寻思着若再称石静婉一声姐姐,商洛定会不悦,索性也就闭口不提。
“所以母亲这是怪我没有所出,准备再给靖言哥哥添置个侍妾么?!”商洛好端端地,听到发钗以后反倒顺势发起脾气来。
“?!”
“?!”
“?!”
三人俱是一惊。尤其当属崔少愆最甚。本打算吞掉嘴里的糕点就撤的她,听到这句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商洛。
商洛看着众人望过来的眼神,委屈的哭了起来。一边拿着帕子抹眼泪,一边继续哭诉着:
“商洛是比不得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们,但是除了无所出外也没有其他大的过错,母亲你怎能如此待我。母亲你本就是妾了,为何还要将我也变成这下堂妻。”
整半天是碰到个脑子秀逗的人。去他大爷的侍妾。妾就够离谱了,还把她家妹子变成了侍妾!是可忍孰不可忍!克制着,崔少愆拉起刘衣紫的衣袖就朝外走。
“洛儿,你再说甚胡话?!衣紫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哪门子的侍妾啊,快给衣紫道歉。”石静婉看着站起身就要走的兄妹二人,忙站起来斥责着商洛。
“母亲不就觉着衣紫妹妹比我貌美年轻么!”商洛哭的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但看在崔少愆眼中却碍眼到想冲过去给她一巴掌。
“我家妹子金贵着呢。你简直无理取闹!你哪只眼睛看到衣紫像妾了?!你们全家才都是妾!”退一步越想越气的崔少愆,整个眼尾都气红了,索性豁出去要跟她好好地说道说道。
石静婉在听到妾这个字的时候,浑身僵硬到不知该如何接口。
倒是商洛抬头怔怔的看着崔少愆,眼泪挂在眼眶中要掉不掉的样子,显然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