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崔少愆将刘衣紫特意缝好的祈福带,珍重的挂在了腰带上。
“兄长”
刘衣紫泫然欲泣的盯着崔少愆,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袖不松手,皱巴巴的葛布袍都快要被她给拧烂了。
“这是作甚?!我当初可是承诺过四哥要立军功的,现下岂不是正好。等我回来了,日进斗金的好日子,正朝着你招手呢!衣紫,你要高兴才好。”
崔少愆温柔的揉了揉刘衣紫头顶的发丝,很是不舍地安慰道。毕竟生死未卜的前线,她也没有经历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她不能将她的不安,影响到身边的人身上。
“我们离开这里可好?就现在。我们现在就走!你我本就是偿工契约,才不要给他们去拼命!离开这汴京就好”
刘衣紫破天荒的任性了起来,执拗的不肯松开手中的大袖。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从她泛红的眼眶里掉落了出来。本想要尝试着说服崔少愆,最后,竟是不能自己的哽咽了起来。
“为兄镞砺镞砺也挺好的,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斯文!”崔少愆伸手抹着刘衣紫的眼泪,岂料那不争气的眼泪偏偏却越掉越多
半晌后,微叹着气的崔少愆,将额头轻抵在了刘衣紫的额前,轻轻地抱住了她,无声的安慰了起来。
“为兄定会活着回来的,衣紫,记得要等我!”
“兄长说话要作数,不能食言。”
“好。”崔少愆的这一声好字,语气颇为的肯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承诺的意味。
松开了刘衣紫后,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准备去跟阿连那道声别。一抬头,却看到了正欲转身离去的杨延婉。
“姑娘?!”诧异的叫出了声,崔少愆快步的走上了前去。
“我就想四哥他”杨延婉看着快速抹了抹眼泪的刘衣紫,急速的跑走后,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妹妹舍不得少愆罢了,姑娘放心,姑娘的救命之恩,将军的知遇之恩,少愆定会相报这是?”
正欲要继续发自肺腑的表忠心,就看到了杨延婉将手中摊开的一个荷包,递了上来。
“刚求回来的平安符。爹爹的!大哥的,四哥的。还有,你的”杨延婉将手中的平安符递给崔少愆后,亦是快步的跑走了。
看着那同样微红的眼眶,以及周围人的郑重。崔少愆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为古代之人的残酷。
和大家一一辞别后,估摸着离晌午出发还有一个时辰后,想到了梦中的布施大师,索性赁了辆马车,朝着相国寺的方向驶去。
曾几何时,门庭若市的相国寺,也变得冷冷清清了起来。看着原本应是枝繁叶茂的龙柏树位置处,被栽上了一排排的柳树苗,崔少愆越发的后悔起了当初的决定。
不参与别人的因果么却让别人担了她的因果。当真是罪过
“施主,没曾想,你竟还会再来。”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少愆此次,专为大师而来。”崔少愆转过身,很是真诚的,冲着布施双手合十的鞠了一躬,并表明了来意。
“施主当真是与佛法有缘之人。”
“敢问大师现下可是得空,少愆有些许的疑问想要请教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