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崔少愆不肯放弃的坚持着,至于她要坚持什么,她并不知晓。
徒手不断地摁压着,黄金四分钟过去没,她并不知晓。她只知道要按压老者膻中穴的位置处。
在她就差把内力也要贯穿进去之时,终是清醒过来的祁六六,就那样睁着一双沧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向了她。
“老丈,你总算醒过来了!”
“老丈?!你怎的不说话?!”
“老丈?”
看着即便醒过来,亦是毫无反应的祁六六,崔少愆的心脏再一次的沉了下去。
正欲跑出去叫大夫的她,看着醒来不过须臾的老者,再度陷入了昏迷之后,保持着转身的姿态,她就那样停滞在了那里。
深呼吸了几次后,崔少愆僵硬着,把手指伸到了祁六六的鼻端下。期盼着对方,哪怕是成为了植物人,亦或者一直昏迷都好,因为总会有奇迹存在的。
然而,事与愿违。
祁六六终究是如愿的,随着他心心念念的老婆子,去了。
每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
当她伴随着希望的曙光,准备迎接美好未来之时,绝望都会随之而来。一次都不曾拉下的,摧毁着她的期盼,折磨着她的灵魂。
她,永远都像是那被诅咒过的人一样,只能被动又无助的承担着。
认命的接受眼前那令人作呕的事实。那无情又显而易见的狗血事实!
每一次!!!
崔少愆麻木的,就那样盯着那死去的老者,直勾勾的,连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什么情况?!老丈他怎么了?!”
随着一声洪亮又急促的声音响起,杨铁牛的身影接踵而至。
在看到那房梁上的麻绳,与跌坐在榻边抽走了脊梁骨的崔少愆时,他终是认清了眼前的现实。
“六子!”一声大喝,从院外传了进来。
紧随而来的闫生,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之时,那满口的酒精味道,仿佛在讽刺着,床榻前的三人的不作为。
时间好似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仅在刹那之间。一动不动的崔少愆,听着耳边尖锐刺耳的哭声,冷漠又平静的站了起来。
“老丈明明都同意了!怎会又想不开了啊?!他!他为甚就不与我们商量商量呐?!”
杨铁牛颤抖着胡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边哭边不解的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