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是东家的发簪。”
再三地确认过这只发簪后,莲幽毫不客气的便将本月累计的账本,全部都递于了新雨的手中。
没曾想,仅凭一个琉璃发簪,便能轻易将账本弄到手的新雨。按耐住内心深处滋生的新念头,强装镇定的迈步跨出了陈记。
如果,她能凭借着账本,反过来威胁刘衣紫呢?!那么是不是说她很快便是自由之身了。
从此之后,她健康的身体,亦是可以快速的回归了。而她,也可以恢复正常的生活了?!
越想越兴奋的新雨,抱着一褡裢的账本,迈开的步子都有些不稳了。
将从陈记买回来的糕点,转交给晚秋后,借口不舒服的她,闪身便回到了她的床榻前。
颤抖着双手,将其中的一本账本打开后,一整个傻了眼的新雨,将还未完全萌芽的逆反心思,彻彻底底的扼杀在了摇篮里。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种天书级别的账本,她根本就看!不!懂!
枉她觉着她也算识得不少汉字了呢,结果,这一堆像画又像字的东西,到底是些甚啊?!
彻底放弃了挣扎后,新雨认命般的将这些账本,统统都归纳进褡裢中。且毫不拖泥带水的,将其统一打包收拾好,发往了那离汴京还算“遥远”的兖州方向。
毕竟,她可不想因着她心血来潮的鬼迷心窍,拖延个一时半刻的,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断送了去。
而此时,处在兖州风暴中心的温伏,正虔诚又平静的,祭拜着那代表着万物神的雕像。
“这又是吹的什么风啊?如此行径,可一点儿都不像你的性子呐!”
樊胡子眼瞅着,日日都前来祭拜的温伏,一改往日荒唐的形象,竟是开始与祖巫们,都一一攀谈联系了起来。
莫名不爽且善妒的她,自是不会错过打压对方的时机。哪怕挫一下对面身上的锐气,她都会心下好受许多。
“怎得,胡子!这就是你与十二祖巫之一的我,攀谈的态度?!”
一双阴鸷又狠辣的眼眸,在抬头的瞬间,便唬的樊胡子浑身一僵。
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后,樊胡子在内心深处不断的给自己壮着胆,并提高了嗓门,更加大声的质问道:
“别以为你学会了置换,便可以嚣张得意!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强到何时?!”
虚张声势的放完狠话后,樊胡子看着不曾动容的温伏,没胆又悻悻的遁走了去。
如此干载难逢的好机会,没有打压掉对方的锐气,反倒是让她自己个儿,羞愧难当的丢了颜面。
越想越气愤的樊胡子,顶着一脸的麻子,忽的便想起了祭坛前,蚩尤神像下,那一身婀娜多姿,跳着傩舞的巫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