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马大人好像性情极为刚直,直言不讳的说道:
“官员、商贾难不成是将军的家仆吗?说让他们捐款就得捐款?
下官说句不中听,倘若到时候军需供应不足,无人愿意捐款,将军难道拿刀指着这些人的头?若如此作为,只怕北荒战事还没开打,咱们国内就自己乱起来了。”
“哎啊,好像也对,总不能拿刀逼着人家捐款吧?”
顾思年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
“那就整肃朝纲、揪出贪官污吏,抄了他们的家,以供军需!”
“顾将军这话不妥吧,我大凉臣子皆清清白白,偶尔贪官也是极少数,听将军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满朝都是贪官!”
马文路还真是聪明,短短一句话就让顾思年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呵呵。”
顾思年突然回过来头看着马文路:
“别人是不是贪官我不知道,但马大人可是家有余财,腰缠万贯,拿点出来供应军需不难吧?”
“顾将军,你是何意!”
马文路怒目圆睁:
“你难道是在暗讽本官贪赃枉法吗!
天子在上,微臣清白之身,岂容你血口喷人!”
突然就开始吵架,四周文官都在默默的看戏。
“噢,清清白白?”
顾思年冷笑一声:
“你一个太常寺少卿,正四品官衔,月俸不过二十四石,光是在京城东巷你马家就有豪宅四处,你儿子在百花巷一掷千金,何人不知?
马大人,敢问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
“你,你竟敢诬陷本官!”
马文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慌乱、苍白:
“陛下莫要听我一面之词,诬陷,都是诬陷!”
站在前方的司马仲骞心头咯噔一下,不妙!
“诬陷?”
顾思年大笑一声:
“这么说你马家在老家泗水县的三千多亩良田也是合法所得了?
你马文路世代寒门,为官不过十余年就积累了如此巨量的财富,顾某好财,想请大人教一教生财之道!”
满殿哗然,马文路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扑通往地上一跪:
“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刚刚还正义凛然的马大人现在成了一滩烂泥,浑身哆嗦。
尘尧都快笑出声了,但还是强装威严,大手一挥:
“来人,拖出去,责成刑部详查,若是有贪赃枉法之举,就抄家,充公!”
“诺!”
“冤枉,臣冤枉啊陛下!”
在马文路的阵阵哀嚎中几名凶神恶煞的禁军把他给拖走了,天阙殿内一片死寂。
今日这场朝会怕是要比往日激烈、凶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