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罕见的暴怒,破口大骂。要知道带兵这么多年,他一向以沉稳著称,很少失态。
只因为天狼关战局太过重要,影响整个幽州乃至北荒的局面。
一群武将是一骂一个不吭声,都是拓跋烈一手带出来的武将,谁敢反驳半个字?
不过他们确实憋屈,明明已经打得很卖力了,不少将领都亲自提着刀去攻城,就是攻不下能怎么办?
“咳咳,将军息怒。”
唯一不算下属的拉图罕打起了圆场:
“诸位将军拼死杀敌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
破城在即,还是该以激励士气为主。”
拓跋烈努了努嘴,没有再骂,毕竟拉图罕的面子是要给的。
拉图罕犹豫一会儿之后轻声问道:
“距离殿下限定的破城日期还有些时日,以天狼关目前的防守力量来看,完全来得及在殿下给的日期之前破城。
再说了,幽州城城高墙坚,数万大军拒城坚守,守个一年半载没问题的,咱们早一天晚一天破城无伤大雅。
将军何故如此着急?”
“因为我觉得幽州城守不到一年半载,甚至可能连几天都守不住了。”
拓跋烈的一句话让拉图罕脸色大变,目瞪口呆:
“将,将军有些危言耸听了吧?
凉军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幽州城吧?”
“那你想想,为何围攻天狼关至今,他们一兵一卒的援兵都没有?”
拓跋烈冷声道:
“褚北瞻不可能不知道天狼关位置的重要,我大军一旦入关,凉军必败。
为何他增援?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幽州城战事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随时都可能破城,他们的主力大军腾不出手来!”
拉图罕呆若木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都给我听着!”
拓跋烈伸手往城头一指:
“那里,还有那儿,城墙相对低矮,这些日子的攻城已经让墙砖出现破碎。
给我集中所有投石车,对着这些地方猛砸。
再给我从全军抽调两千死士,我有用!”
“诺!”
……
军帐中坐满了人,整整齐齐两排武将纹丝不动,目光凌厉。
幽州前线的主帅,琅州白衣褚北瞻正背着手在军帐中来回踱步。
看似神态轻松,实则莫大的压力压在他的肩膀上。
从昨天晚上开始天空中就在积攒乌云,狂风渐起,朔云满天,但就是不下雨。
天狼关已经守了二十三天,随时都有破城的可能,幽州战局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帐中无人说话,气氛极为压抑。
“轰!”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震耳欲聋。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转头看向帐外,目光中满是惊喜。
“淅淅沥沥~”
“哗啦啦~”
“噼里啪啦。”
从蒙蒙细雨到倾盆大雨不过短短片刻,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砸在头顶的军帐上噼啪作响,雨势大到连视线都被模糊了。
“呼~”
褚北瞻长出了一口气,冷声喝道:
“军令!”
“轰!”
几十号汉子蹭蹭蹭全站了起来,胸中战意升腾。
“破城之后,负隅顽抗者皆杀,速战速决!
水淹坚城,难免伤及无辜,要尽一切可能救助百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