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得不如此。
纪元又一次交替，没人知道无天佛祖那般存在是否受到了影响，佛洲上空回荡的那些贯耳之音许久许久，无天佛祖都没有出现。
渐渐地，就连其他道洲的生灵，都不太愿意靠近佛洲，他们惊恐那成千上万位至少神宫地仙级别的生灵的大道之音。
要是其他也就算了，很多人都想要聆听，去领悟那强大的道，但是如今的佛祖三问，就连西天那位如来都不敢出现论道，就已经可以想象这些大道之音的恐怖力量。
甚至有存在怀疑，哪怕是无上的生灵，靠近如今的佛洲，却无法回答那三个问题的话，都会死去。
灵山的诸佛纷纷逃离西天，就是最好的解释，诸佛也在怕，只有寥寥几位无上佛坐在如来的身边，才能够挡住这份质问。
“他们问的是佛吗？问的是这方天地啊。”
“四大无上道统，加上如今的群星，全都是三界天地的一部分，他们问佛，便是借此问整个三界无量。”
“他们代表的，是此时此刻，三界之中，数之不尽的修行者的意志。”
“恐怕就连群仙辉煌的时刻，也会避其锋芒。”
“可是他们问的不错，修行者修炼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天地大劫之下，再强大的生命也会死亡，三道轮回大劫在这个岁月迎来了巅峰，已经有无上生灵陨落了。”
“是啊……意义是什么呢？”
南凰古神洲，世界树的树根之上，一袭白衣背靠在世界树之上，呢喃地抬起头来，看着闪烁和坠落的群星，群星也不能在这大劫之下例外。
“我们都会死，死在越来越可怕的大劫之下，耗费千百万年，亿万年孜孜不倦的修行，却一朝沦为秩序的玩物。”
“仙？佛？妖？鬼？有什么区别？”
“我们从未逍遥，甚至自始至终，我们都是时间长河之中，无法挣脱的猎物罢了。”
头顶，世界树垂落下来弯弯的柳条，据说世界树很难诞生这样纤细的枝丫，每一根，都难能可贵。
柳枝落在了姜白衣的身前，他伸手将其抓住，随后叼在了嘴里。
“你越来越有世界树的样子了，凰鸟想用你来保南凰古神洲的永恒，超脱？”
微弱的白光垂落在姜白衣的不远处，粗壮的树根上，长出来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他是曾经的三十三天意志，也是在百万大山山渊之中，与大鱼血脉分庭抗礼的老人，如今的世界树。
他看着姜白衣，仿佛看到了这三界的芸芸众生的怨气和愤怒。
“你们在恐惧轮回大劫之下的死亡和消弭，一生求道，修道，成道，却在一朝沦为空。”
“不过，万事万物的过去和未来，你们不应该把罪责，怪罪在世界的本身。”
老人缓慢的行走，站在了树根的边缘，他沐浴在群星的光辉之下，月华滴落在他的头顶。
“曾经我是三十三天的意志，我是三界的一部分，我是头顶天空的本身。”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我就不再是世界的一部分了。”
“混沌开辟的世界孕育了生命，就从未想过，要将生命毁灭，承受不住岁月侵蚀的，永远都是众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