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一战成名,顾家鲜花着锦,眼看着就要气势大成,她无法再静待时机了,只能把矿山献给了皇帝,以此给祖父谋了个兵部侍郎的官身,自己也成了郡主,这才算把顾家的风头压了下去。
可到底慢了一步。
而且,损失也太大了,那可是一座矿山啊,上辈子直到她死,都没开采完,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就这么献出去了,她能不心疼?
“哗啦啦……”
棋盘忽然被她掀翻,棋子落了一地,孟瑶心烦气躁,又摔了几个茶盏,眼底的阴霾还是浓郁的化不开。
“来人!”
守门的丫鬟惨白着脸冲进来,啥话不敢说,先跪下请罪。
孟瑶厉声道,“去把伯爷请来!”
“郡,郡主,伯爷还在待客……”
“让你去就去,本郡主的事情,难道还不如那些人重要?”
“是,郡主……”
孟家的事儿,很快便传到了顾欢喜的耳朵里,许怀义早先就安排了人,打听点内部消息还是可以的,韩钧也派人盯着,稍微有点动静,便有人汇报。
韩钧知道顾家跟孟家结了仇,如今孟家得势,对顾家来说,就太不友好了,成了不容易除掉的威胁。
他提醒顾欢喜,“写信给怀义时,务必要把这件事说清楚,让他多长点心,暗箭难防,别让人算计了,眼下孟家风头正盛,多的是愿意给他们卖命求荣华富贵的。”
顾欢喜应下。
“一定要快!”
“好……”
白天,信就发了出去,到许怀义手里,再快也得半个来月,但有房车在,当晚,该知道的就知道了。
许怀义听完后,啧啧两声,“孟瑶总算聪明了一回儿,早把心思用在这种地方,平远伯府早就发起来了,说不准,以后爵位还会往上升。”
玩什么阴谋诡计啊,靠着上辈子的记忆,多干点好事,多捞点财才是正道。
顾欢喜揶揄问道,“这是羡慕了?”
许怀义也不否认,“有点吧,矿山啊,谁不想要?说不定,她还知道很多,已经私下让平远伯去偷偷买了,光靠敬献这个,荣华富贵也能唾手可得啊,看看,这不就是郡主了?寻常人拼死拼活一辈子,都未必能养家糊口,她只需要重生一回,就啥都有了,唉,老天爷也是不公平……”
“少酸了,咱们还是穿越者呢,也是集大运的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被揍的。”
“嘿嘿,刚才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知足着呢,有房车在,有你和闺女,谁都不值得我眼红嫉妒。”
顾欢喜无语的白他一眼,“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孟家吧,平远伯一下子成了兵部侍郎,对战事可就有了拿捏的权利,万一哪天给你使绊子,有你受的。”
许怀义却不以为意,“但凡他没疯,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搞事儿,战事不明,大家就怕担责任,恨不能躲着走,他还往前凑,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是那个背锅的。”
“别忘了,还有孟瑶呢。”顾欢喜提醒,“你打赢了一场,又被封了官,前世肯定没有这些事儿,孟瑶会怎么想?孟家献出矿山,八成就是因为情况有变,逼的她不得不给孟家增加筹码,好跟咱们对抗,你越是出挑,改变的历史轨迹就越多,那她势必就更忌惮你,想除掉你,平远伯就算想苟着,她也不会同意。”
许怀义拧起眉头,“我会小心些,不让她得逞,还有你,千万要提防着点,那女人不是个聪明的,可有时候蠢人办起事来,后果更恐怖……”
顾欢喜道,“她应该不会在京城再拿我搞事儿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大家都不是傻瓜,孟家才把名声给炒起来,不敢冒险,再说,在孟瑶眼里,你才是那个变数,我的存在影响不大。”
许怀义神情稍松,“那我也没啥可担心的,想害我的招数无非就是那几样,放心吧,我都做好应对措施了,他们不下手也就算了,若真丧心病狂的在战场上算计我,哼,那就是作死,孟家那座矿山就算白献了。”
见他心里有数,顾欢喜不再多劝,转了话题,说起雪灾的事儿。
许怀义听这些,比听孟家得事可要认真多了,“门口熬粥施药的那些人家,是做做样子,还是真的在救助百姓?”
“我让人去看了,各家熬的大都是粗粮粥,还算浓稠,虽然到不了插根筷子不倒的地步,但一日两碗,也能勉强糊弄住肚子,至于药,基本都是治疗风寒的,水兑的就有点多,聊胜于无吧。”
“咱家打算啥时候下场?”
“等过去这一阵,门口没几家的时候吧,我再替补进去,好歹撑过这个年去。”
“粮食和药材都准备好了?”
“嗯,放心吧,还有苏家打底呢,苏喆从江南调了一批粮食来,应该差不多够用了,他二叔刚掌苏家,也想干出点成绩,所以并未拦着,还挺支持。”
“那就好,有吃有喝的,再能买到木炭,雪灾也就不怕了……”说到这里,许怀义轻哼了声,“孟家那座矿山献得可真够及时的,真真是雪中送炭,百姓们肯定要念他们家的恩情了。”
顾欢喜道,“我问了,煤炭的价格并不算低,寻常百姓还是烧不起的多,也就富户们用,贵人们还是习惯用好一些的木炭,煤炭燃烧起来,烟太大,不安全。”
“嗯,现在的煤炭没经过处理,烧的时候,确实不如木炭好,一般都是用在冶炼上,烧制瓷器啥的,民用的不多,但有雪灾嘛,也就顾不上啥污染了,取暖才是首要的……”
他想到啥,忽然声音一下子顿住,眼里流露出灿然光亮来。
见状,顾欢喜挑眉,“你这是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许怀义乐呵呵的道,“这主意可不馊,用好了,也能分孟家一波风头去,还让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