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示意给他拿烟,小潘掏出一根烟点着,放在他嘴上,他眼睛发光,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狠狠抽一口烟。
抽完烟,小潘又递给他一瓶矿泉水,贶建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老马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此时的贶建看他一眼,脸上肌肉抽搐几下,紧紧咬着嘴唇,片刻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嘴唇颤栗着说:“我……都交代……。”
自从姐姐死了后,贶建快崩溃了,老子蹲监狱,母亲狠心丢下他们走了,姐姐是他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亲人,也是他的整个世界。他哭的眼泪快干了,心死了,不想上学了,去姐姐坟前坐到半夜,那是野外,又是大晚上的,他竟然不害怕。
那天晚上,他学会了抽烟,喝酒。回到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土屋里,他一颗接一颗的抽烟,一瓶接一瓶的喝酒,时而哭,时而笑,地上一堆烟头和啤酒瓶子。
期间,邻居们听到声音,都趴在墙头,讥笑着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的,没人安慰他,有的只是冷嘲热讽,有人甚至说活该!劳改犯的孩子还能好吗?
他不明白,是他老子犯错,他和姐姐是好人,她们为何这样对他们。
小时候,老子杀鸡,他和姐姐拦着求老子别杀它,觉得小鸡太可怜了,不明白,它们的生死,为啥要由人来决定,为它们悲哀。
那天,他哭哭啼啼的求老子。老子骂骂咧咧的,骂他窝囊废!不仅没有放了小鸡,每次杀鸡抹脖子放血的他,一气之下,竟然残忍的把小鸡脑袋剁下来,扔在地上,鲜血四溅,老子脸上,身上溅的都是血,那只没了头颅的小鸡,竟然扑腾扑腾的出去很远,死了。
那个瞬间,幼小的他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父母不在身边,饿极了,偷过村民地里的土豆烤着吃,被姐姐教训,没做过坏事,可人们为啥要把老子的错误来惩罚她们,她们做错了什么?
他很绝望。第二天,他离开了这个让他受尽欺负,伤心,绝望的地方,四处流浪,过着乞丐一样的流浪生活,在桥洞下,破庙里安身,为了填饱肚子,十一岁的他在垃圾桶里找吃的,到处乞讨,碰到好心人,也会给他一点钱。
那个瞬间,他心里热乎乎的,觉得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可大多数总是欺负他,他不明白,他从来不去招惹人,害人,为何很多人们都会欺负他,厌恶他。
几年后,他十八岁了,学着别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在工地搬砖,在饭店后厨做杂货工,后厨的人都欺负他,脏活累活都让干,他们的活也让他干,他累得满脸大汗,停不下来了。
而他们却闲的侃大山,吹牛皮,大厨不满意时,还会黑着脸让他重干,还让他杀鱼。
可贶建最害怕杀小动物,惶恐不安的摇摇头,几个人很是愤怒,对他冷嘲热讽,一起孤立他,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