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绿歉然道:“妈妈近日偶感风寒,染疾难起,实在是没法出外。咳咳……”
凝若忽然成了凤栖楼的老板娘,这事在京城烟花界惹来不小轰动。
当初多少公子王孙想要一亲芳泽,但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成功。
没想到忽然之间,她竟不干了,那些曾经在她身上花费了无数银两的贵族子弟,无不又是失望,又是恼怒。
今儿这位张公子,乃是秋官侍郎的爱子,便是其中之一。
他屡次来此,想要寻凝若,但都被凝若以染病为由拒绝。
“又生病?看来你家这位新妈妈是命不久矣,本公子一想找她,她就害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意避着本公子!”张公子沉着脸道。
“妈妈绝无避着公子之意,确实染恙。不如由娥绿陪公子饮酒作乐如何?”娥绿婉言道。
“你什么残花败柳之身,本公子没兴趣!”张公子挟怒喝道。
“啊,公子您怎能……怎能……”娥绿一颤,眼眶微红。
其实是演出来的,她干这一行,不知道受过多少这种辱骂或嘲讽,早就习惯了。
不过这时候对方生着气,装可怜惹男人同情,是转移对方注意力最好的法子。
但张公子显然不吃这套,翻身从马上下来,直接一把将她推开:“滚开!本公子今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着凝若,便将你这凤栖楼给拆了!”
过去凤栖楼东家是娄家的时候,他还颇有顾忌,毕竟娄家跟宣国公关系不浅,他爹也不敢招惹娄家。
但现在听说娄家已经不再是凤栖楼的东家,他哪还顾忌?
“呀!”娥绿一声惊呼,没能站稳,摔坐在地。
门外还有不少进出的客人和楼内的姑娘,无不看得心疼,却不敢上前帮忙。
不过说真的,自凝若不再做花魁之后,娥绿也算是楼中一等一的姑娘了,但跟凝若相比,终究是差着档次,岂替得了凝若?难怪张公子会生气。
“凝若!你给我出来!凝若!”
进了大堂,张公子大叫道。
这时候正是开始上买卖的时候,大堂里人来人往,楼上也是不少人走动,听到动静纷纷往他看来。
“凝若有恙在身,恕难侍候公子,公子何必为难我呢?”楼上,传来凝若的声音。
“哼,今儿你就算得了不治之疾,本公子也非要做你入幕之宾不可!”张公子恶狠狠地道,便要朝楼上冲去。
他当初在凝若身上花了超过二万两银子,结果落得这么个结果,他岂能甘心!
今儿非得把那二万两银子的本,全给找回来不可!
“公子,妾身真的身子有恙啊,咳咳……您莫要来,别被妾身这病症给惹了……咳咳……”楼上凝若连连咳嗽起来,外面的人听着无不心生怜意,暗骂那张公子。
真是禽兽!
人家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睡人家!
就在这时,门外小厮忽然传来一声唱喏:“陈大人到!”
“啊?陈大人?!”
凝若的雅室内传出一声惊呼,随即,一道倩影飞也似地从室内冲出,却见正是凝若,拎着裙摆,两脚似踩着风火轮一般,风一样从楼上冲了下来。
张公子刚刚才走到楼梯口处,冷不防被上面下来的凝若冲来,撞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