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米渐那边就有了消息。
这家伙不到半个晚上,就坚持不住了,供出了所有事。
军士将审来的一切禀报之后,陈言微微冷笑。
果然,这些家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不过,此事不必着急。
人已经被他抓住,该着急的是对方。
两日后,到了狼后、耶律强、阿莎离开的时间。
陈言让人备了五百套军备装船,又给三人安排了船只,送他们北上。
张大彪红着眼送阿莎他们上船,看着船只离岸后,还吸了下鼻子。
陈言愕然看他。
这铁头娃神经比那粗的船体还粗,居然差点哭出来了?!
“真是铁汉柔情。”一旁陆卿儿感动地道。
“不是……”陈言有些无语了,“彪子,不至于吧?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整这出是啥意思?”
“不知道,不晓得,不明白。”张大彪擦了擦眼眶,撅着大嘴,“就是想哭。”
陈言这下是真无语了。
这才几天时间,他就跟阿莎感情深到这种地步了?
“大人,人家毕竟是新婚燕尔,这样就离别,能不伤心么?”陆卿儿拿起手绢轻轻拭了拭眼角,“我也想哭啦……”
“切,什么新婚燕尔,那小夷妞只怕这会儿可以回大辽,心里正乐开了花哩。”陈言撇撇嘴。
“哪有,你瞧!”陆卿儿轻嗔一声,指向最后那艘船。
陈言愕然望去。
原来河上风大,甲板的老太太和耶律强都已经下了船舱,但阿莎却没下去,站在船尾拼命朝张大彪挥手。
而且,风中隐隐传来哇哇的哭声!
阿莎居然哭了!
张大彪终于憋不住了,两行泪珠滚落下来,撒腿顺着岸边就追了上去。
“彪子!不可冲动!”陈言色变道,想上前拦阻。
这厮不会是想跟着那小夷妞去大辽吧?!
陆卿儿却一把拉住他:“大人,您就让他去吧!”
陈言气道:“去什么去,这可是我手下头号战将!一文钱不花就被人拐走了,本官岂不是亏死了!”
说归说,但终究还是没挣脱陆卿儿的玉手,只好眼睁睁看着张大彪顺着岸边狂追,跟着那船消失在远处。
陈言大感窝火,回头一看,却见陆卿儿抿着小嘴在那笑。
“笑啥?”陈言瞪她一眼。
“笑公子也是嘴硬心软。”陆卿儿柔声道,“若您真要阻拦,张兵曹岂跑得远?可见您其实心里也是希望他追上去的。”
“别给公子我戴高帽了。”陈言叹了口气,“顶多算是不反对,但要说希望,那肯定不希望。彪子是除了你之外,本官最亲之人,他要离开我,我岂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