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精神大振,道:“说说。”
上次陈言就发觉了,里面的木箱几乎全都钉死了箱盖,只有昙明那个的顶盖可以打开。那些箱子里面到底装的啥,藏那么机密,让陈言相当好奇。
故而这次陈言才故意让张大彪一起进去,这家伙在侦察方面出色当行,借他眼力帮忙确认。
“方才端饭菜进去时,卑职假装无意中绊撞在其中两个木箱子上。”
“里面传出有轻微的金铁交撞声,显然装的是金铁之物。”
“动静并不大,估计是在之前搬运进去时,在箱子里面塞了些棉布之类的物事,以防兵器相互撞击时发出太大动静,以及避免刃口碰撞磨损。”
“而且箱子沉重,一个箱子怕是都有一百多斤。”
“加上箱子的大小,也适合用来刀具。”
“而且,卑职还嗅到一股微弱的鹈鸟油膏气味,那油平时很少使用,通常是擦在兵器上防锈的。”
“所以卑职敢大胆断定,里面装的定是兵器!”
张大彪肯定地道。
陈言哈哈一笑,道:“难怪那地方被列为禁地,原来如此。按箱子数量和大小来看,若全都是装的兵器,那至少有上千件了。唉,可惜了。”
张大彪见他神情忽然有点遗憾,诧异道:“大人,可惜啥?”
陈言惋惜地道:“我本想着里面是不是藏的金银珠宝啥的,说不定能趁这机会捞一笔,兵器的话就没意思了,咱们的兵器不比他们那些兵器好几十倍?算了,不说这了。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本官再进去会会我那太师祖。我还真不信了,今儿就算是灌,也要让她给我喝点东西!”
回到观内,陈言把昙贞带到后院,开门见山地道:“弟子有件事想问一问,不知方不方便,太师叔祖说她老人家是五六年前开始自我禁锢的,可是曾经发生了什么,让她心境有了变化?”
昙贞神情微微一动,道:“何以有此一问?”
陈言叹了口气,说道:“不瞒太师叔祖,我自认对人性的了解颇深,对付起人来,一向总能从其弱点下手,无往不利。”
昙贞颔首道:“难怪你行事虽爱独辟蹊径,却总能成功。皇上曾对我言道,说你屡屡似她腹中蛔虫,能料她所难,解她所忧,当因为此。”
陈言咧嘴一笑:“皇上嘛,心思其实好猜,没啥难度。毕竟她是皇上,心里当然担忧的是天下大事,往那方向去猜准没错。不过今儿令弟子奇怪的是太师祖,她老人家着实有些古怪。”
昙贞问道:“古怪在何处?”
陈言挠头道:“弟子若说了,太师叔祖可别生气。”
昙贞平静地道:“但说无妨。”
陈言看着她:“太师叔祖和这观内诸位前辈仙姑,除观主之外,都像死人。但太师祖她却不是。”
昙贞淡淡地道:“原来你是怕这话冒犯了我,其实不必顾虑。我等所修与观主所修不同,乃是"长生道法",要将一切尘世俗扰,尽皆除去,坚固道心,以求日后得道。在你等眼中,这便如死人一般。”
陈言忍不住道:“太师叔祖这就有些自相矛盾了吧,既是追求不被俗世的东西扰乱,那为何还要习武,还要助皇上稳固江山?”
昙贞缓缓道:“因为我等所求,乃是"长生",说直白些,便是要活得越久越好。若是这世局不稳,玄娲观如何能够安守这世外之地,我等又如何久活?更何况,昙明师姐她乃是帝室血脉的出身,更不可能坐视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