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大人刚放的那厮吗?”一名军士忽然认了出来。
“嗯嗯!”花铭用力点头,卖力地比划。
“大人让你回家,你来这做甚?”那军士皱眉道。
“他似是有事找大人?”另一名军士边看边猜。
“嗯!嗯!嗯!”花铭拼命点头。
“大人没功夫跟你这闲扯,赶紧滚。”前一名军士不耐烦地道,推了他一把。
花铭急了,情急之下,把身上一处包扎好的伤口纱布撕开,一咬牙,硬生生把已经止了血的伤口撕开一点,痛得满头大汗,鲜血已涌了出来。
他拿手指沾着血,在地上写了几个字:“事关陈大人未来!”
两个军士见他这么狠,不禁愕然对视。
再一看地上的字,更是动容。
“也罢,让大人见他一见吧。”后一名军士把同伴拉到一边,低声道,“或许真有什么重要之事。”
“这……”同伴看了花铭一眼,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行吧。”
陈府内,人来人往,乱七八糟。
几辆马车停在不同的院子门前,花铭跟着军士一路而过,只见吟霜等丫环均忙得不可开交,搬箱子抱包裹,忙得脚不沾地。
有个丫环小跑时不小心脚绊脚,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手里捧的箱子摔在地上,盖子直接开了,一箱子珠宝首饰洒了一地。
花铭并不好财,但也不禁看得动容。
一个丫环就这么多好东西,陈言倒是对下人挺不错。
但同时也隐生疑惑。
这可真是倾家而离,但至于这么着急?陈言想离开的话,大可慢慢将一切逐部分移走,现在这么赶,反而容易惹来周帝的怀疑和追击。
他本来对陈言要离开大周的事半信半疑,这会儿心中更是疑心大盛。
到了内院外,军士先进去禀报道:“大人,那个叫花铭的非要见您不可,说有攸关大人未来的要事。”
里面陈言正指挥着内院丫头搬东西,不耐烦地道:“他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都放了他了,他还纠缠个不休做甚?没见本官正忙吗?不见,赶出去!”
花铭听得真切,连忙走了进去,扑通一下,双膝跪地,拿手指沾着自己刚才撕开的那伤口的血珠,在地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一念若差,万劫不复!”
陈言看了一眼,一抬手,把扑向花铭的军士拦住,冷冷道:“故弄玄虚,哗众取宠,以为本官是那么好吓唬的人吗?”
花铭见他这神情反应,显然其实是把自己这话看进去了的,心中大喜,忙继续蘸血而写:“若花某所言有虚,大人将我砍杀便是,我绝无怨言!”
陈言双眉一扬:“呵,话倒是挺狠。行,我便给你半刻钟时间,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一念若差,便万劫不复?”
花铭蘸着血一路写下去:“在说出之前,请大人回答花某一个问题:明明你可以慢慢暗中行事,为何要急着离开?”
陈言撇了撇嘴:“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原来连这也看不透。玄娲观之事,昙明老贼婆迫于无奈,不得不与我说出一切,你以为她之后会做什么?”
花铭一呆。
事实上当时他听完陈言的话后,还没认真想过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