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如今有黄良阁的把柄在手,并不担心后者在朝廷大事上与他反着来。有一个可以掌控的棋子,比把这棋子扔掉、什么事都自己来要轻松多了。
唐韵欣慰地道:“你能这么想,朕心甚慰。朕最怕就是你假公济私,胡乱行事。”
陈言委屈地道:“皇上心中,臣看来是没啥好印象啊,臣是那种人嘛?再者,皇上若是要用雷霆手段直接将这些老臣清理掉,用得着让臣入京吗?一道圣旨下去,哪个敢不立刻滚离京城?臣知皇上必是想着纵然要清理这些老臣,也须以柔和手段,避免朝廷动荡,臣自然不会乱来。”
唐韵白他一眼:“就你聪明。行了,你入宫不是为这吧?莫非是为与大梁的国书?”
陈言不答反问:“皇上觉得这国书如何?可还有需要改议之处?”
唐韵摇了摇头:“就这样吧,梁定那边你可与他说定?”
陈言轻松地道:“皇上尽管放心。”
唐韵白他一眼:“此事关系如此重大,叫朕如何放心?唉,算了,你今日来此,究竟所为何事?”
陈言沉吟片刻,才道:“臣是想向皇上打听太后的一件事。”
唐韵微微一愕:“关于太后?何事让你特意入宫相询?”
陈言沉声道:“事关日前皇上所托之事,欲改后宫之制,须得让太后点头。当时所想的辙,猛药之计被皇上所否,良药之计皇上又想不出能令太后沉迷之物,所以臣有个想法,但须先确认清楚,太后对神仙鬼怪之说,有多信?”
唐韵疑惑地道:“你问这做什么?不过太后每逢朔望之日便会焚香祭拜天地和大周列祖列宗,也时常去各方庙观礼佛奉道,甚至寝榻之处也备有各种开过光的法器,更会带着后宫的先帝遗孀定期吃斋,延请修为高深的修者前来念诵佛经或者道经。”
陈言欣然道:“这么说太后这方面十分虔诚,那就好办了!臣准备了一场天雷地音奉神大典,请皇上让太后与臣同行。嘿,最好能让那些个可能反对后宫改制最激烈的老臣一同前往就更好了。”
唐韵又是一呆:“什么?”
离开皇宫,陈言回到陈府,将青山县回来的军士召来,再三确认了情况后,道:“你回去跟老洪说一声,就说本官要将规模再扩一扩。”
那军士问道:“大人想扩大到什么程度?”
陈言想了想,道:“五倍吧,等等,不,十倍!”
那军士愣了一下,道:“大人,您说的是……十倍?十倍,那可就是五万斤啊!”
陈言断然道:“不错,教人七天内准备妥当,没时间也没机会彩排,叮嘱老洪,必须做到一次成功!”
军士睁圆了双眼:“大人,您这也太舍得了吧?这么大规模,只怕京城都……”
陈言兴奋地道:“不错!就是要做到这等惊人!赶紧去,准备费时,莫耽搁了功夫。”
军士只好揉着额头告退离开。
陈言越想越是兴奋,原本准备的只是为昙明小整一记,现在他决意要把这件事弄大。
而且做了就要有收获,虽说花费也是以十倍提升,但若能达到目的,这钱便花得值!
三天后,四海馆。
梁定和中岳王见陈言大步而入,连忙上前行礼。
陈言回了礼,道:“二位这么急着召下官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中岳王陪笑道:“大人言重了,我等只是想问一问,国书已成,究竟何时可以离开?”
梁、周二国的和谈国书前日便已商议妥当,正式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