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这才将宣王来京的目的说了出来。
唐韵冰雪聪明,听完已反应过来:“不好!他若要掺杂此事,大事毁矣!”
陈言点头道:“所以臣才决定将宣王爷绑来,以防事情生变。如今最紧要之事,乃是将正前往南境的西疆军撤回去,而且须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唐韵秀眉深蹙,道:“纵然如此,也不必绑了宣王吧。”
陈言摇头道:“不,宣王爷是非绑不可,因为若不找个借口绑了他,皇上便要向他解释为何不能让他参与到南线之战,以及为何要假装不知情,以让梁、夏联军深入大周境内。”
唐韵娇躯一震,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言重重地补上一句:“请问皇上,宣王是否值得信任?”
唐韵容色变化不定,好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宣王或许没有害国之心,但凭他此前的作为,实难获得她的全心信任。
若是将四国会战的大计告知,万一宣王动了什么心思,将这秘密泄露出去,大周就没了。
如果什么也不解释,宣王必不肯答应撤军,说不定还要借机煽动朝臣,那时所有人都晓得了梁、夏盟军来袭,朝野都必惊慌,消息肯定会传到梁、夏那边。
到时候,联军怕大周有了防备,必不敢再行“奇袭”之策,进而便毁了陈言的大计。
思来想去,陈言的做法竟然很可能是唯一正解!
以谋逆之名将宣王收押,外人只以为又是一桩帝室内部的争权夺利,反而不易被人怀疑。
然后再让宣王下令将西疆军调回去,避免横生枝节,如此方能让大夏那边放松警惕,继续他们的“奇袭”。
良久,她才断然道:“你做得不错,此事便依你安排。”
御书房外,宣王眉头紧锁地等着。
唐韵既然并非与陈言一伙,那依她重情的性格,断不可能坐看他被关起来。
只是,陈言和她究竟要谈什么?
难道是真拿到了什么自己谋逆的证据,要对自己开刀?
不可能啊,无论是宁王还是燕王的叛乱,他均没有参与,自己也并没有过任何谋逆的实际行动,陈言怎可能拿得到证据?
正胡思乱想间,唐韵和陈言从御书房内出来。
“来人,将宣王收押。”唐韵吩咐道。
“什么!皇上!您为何……”宣王色变道。
“答朕一个问题:”唐韵冷然打断他的话,“你为何私调西疆军南下?”
“臣已经向陈言说过,是为了……”宣王辩解道。
“哼!还敢撒谎!”唐韵不等他说完,直接冷哼一声,截断他的话头,“你南下的西疆军,为何冲着京城而来?是我大周没有驰道让你的西疆军从西疆行至南境吗!”
“什么?”宣王一下懵住了。他的西疆军绕道往京城而来?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陈言看得差点没忍住笑,皆因这一点是他方才建议唐韵拿来当理由的借口,纯属冤枉。